商锦康直接开门见山地看向商遇城,“你要迁陆柔的墓?”
商遇城让护士扶着梁矜上躺回去,站起来对商锦康道:“我们出去谈。”
他不知道商锦康会说出什么话来,但是至少可以保护梁矜上,不用亲耳听到商锦康说什么。
商锦康却站定没有动。
看向病床上形销骨立的梁矜上,毫无同情之色。
当然,也没有露出什么洋洋得意的表情。
只是傲慢道:“有什么可出去的,她不是陆柔的女儿么,这点知情权都没有?”
商遇城的眉目冷峻异常。
他知道,商锦康要当着梁矜上的面谈,不是好心地给她知情权。
而是给她更大的刺激。
商遇城站起来,冷冷地一字一句道:“三叔,梁矜上刚遭遇了丧父之痛!你就算没有儿子,总有父母!”
这话已经是大大的不敬。
商锦康的气息阴鸷,“你还记得我父母是你祖父母吗?为了这么个女儿,咒谁呢?”
商遇城说的是当年爷爷去世,商锦康也是亲生遭遇过丧父之痛的。
虽然,在他们这样的人家,上一辈老的掌权人去世,对于继位者来说,是喜丧共存的事。
但,那毕竟也是父亲。
但商遇城没有解释自己并不是在咒奶奶。
他只是站起来,强势冷硬地重复一遍,“我说,我们出去谈。”
商锦康嗤了一声,十分不屑。
没等他说什么,梁矜上已经开了口,“就在这里谈。”
商遇城和商锦康都看了过来。
梁矜上对于商锦康的目光,不闪不避,沙哑到几点的喉咙凉凉说道:“我倒也想看看,shā • rén犯还能做出多少泯灭人性的事。”
“shā • rén犯?”商锦康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而后意味深长地嗤笑道:“我从来不做这么没品的事。”
梁矜上的眼睛要恨出血来。
眼前的商锦康,眼窝凹陷丝毫没有上了年纪的浑浊,清亮锋利如鹰,或者说秃鹫更恰当。
不管是当年的陆柔,还是如今的方信欧,他都没有直接动过手。
但谁能否认,陆柔和方信欧不是他害死的?!
商遇城扶着梁矜上微微发颤的肩膀,要给她一点支撑的力量。
他沉着脸,问商锦康,“shā • rén犯法,古今同罪!你是商氏的董事长,并非真的一手遮天。你糊涂了,难道要商氏给你的狂妄买单?”
“你不用激我。”商锦康淡淡的,比起两个小辈的深切哀恨,他真的像是来看热闹的。
就更让人怨气横生了。
“我犯不着去杀个废物。”商锦康如是说完,便转了话题,“陆柔的坟,你迁不走。”
梁矜上恨恨道:“你有什么资格阻止?!”
商锦康慢吞吞地说道:“就凭当年,是我葬的她。”
“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敢挖她出来。”
梁矜上仿佛被雷劈了一道。
商锦康说,陆柔是他葬的!
可是,陆柔明明是死后遇到了善人做善事,才入土……
“是你?!”梁矜上反应过来,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