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发不出声音,晁荆玉就看向楼旷二人。
楼旷道:“我们商总担心梁小姐,想要见她。”
他顿了顿,像是怕晁荆玉说话一样,又抢在他前面多说一句,“我现在马上就去接她了。”
晁荆玉正好侧身在看商遇城那些仪器上的数据,没看到楼旷朝自己使的眼色。
他一边看,一边随口道:“接什么,打个电话让她自己走过来好了。”
他的话说完,身后安静得有些异常。
晁荆玉回身,看到商遇城正牢牢地看着自己,而楼旷和安风的表情有几分凝固和尴尬。
晁荆玉尤是不解,“怎么了?她不是……”
“晁医生!”
“就在这家医院么?”
楼旷的那声“晁医生”没有将晁荆玉的声音盖过去,商遇城明明白白地听到了晁荆玉说的话。
安风撇开脸,楼旷也蹙着眉。
其实,就算晁荆玉没有无意中,楼旷和安风刚才的表现也足以引起商遇城的疑心。
而晁荆玉也是在说完后,才意识到对面站着的这两个下属神情太紧张了。
他笑了一下,“这是怎么了?矜上不是说那是她的朋友吗?朋友在锦城没有亲人,她只是去照顾一下,遇城还没这么小气吧?”
晁荆玉之前并未见过贺小缺。
更是不知道商遇城对贺小缺的戒备。
他自己胸怀开阔,对人对事都磊落,而且在晁荆玉的印象里,商遇城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
所以对于楼旷二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晁荆玉只觉得这两人未免太不了解自己的老板了。
但当晁荆玉再度对上商遇城的神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商遇城的拳头握得,青筋都看出来了。
虽然这三个人都没说,梁矜上在照顾哪个朋友。
但晁荆玉话里的指向性就很明显了,更何况楼旷和安风两个知情人那么紧张。
原本在打的吊针,都因为商遇城的动作而停滞甚至回血。
晁荆玉立刻叫商遇城放松。
病人最大,晁荆玉连忙对楼旷道:“赶紧叫人过来。矜上这两天都守着遇城,看到他醒来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他不动声色地安抚商遇城。
但商遇城的脸色却没有一点和缓。
就楼旷两人刚刚的表现来看,梁矜上这两天就压根不可能是“一直守着他”的状态
商遇城为梁矜上受伤流血不后悔,只要她无恙就好。
但梁矜上在他重伤没醒的时候,竟然一直陪在那个挑拨离间的绿茶男身边,商遇城接受不了。
楼旷去找人,安风依照晁荆玉的意思也避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晁荆玉和商遇城两个人。
商遇城此时的模样,晁荆玉大概也猜到一点。
那个光靠一张脸就勾得一层楼的小护士无心工作的男人,看来跟梁矜上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晁荆玉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从果篮里挑了个秋月梨,一边给自己削皮,一边谆谆道:“你的毛病不算大,血气胸是封闭式引流,但切忌动气。”
“你年纪轻轻也不想留下个后遗症,走几步路就喘吧?”晁荆玉嘲笑道,“到时候才是真的看不住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