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面前堵心!
还有,这儿子,伶牙俐齿,装模作样,阴阳怪气的,这都像了谁呢?!
他跟他老婆可都不这样!
等丰丰踩着正步离开了。
李慧茹看自己丈夫牙疼似的表情,有些好笑。
不过她还是道:“肇同,我知道你对老家这些人始终比对别人多了一份容忍,但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其实你刚刚说的话对也不对,是,他们是普通的农民,因为受见识所限,或者传统观念影响,毛病不少......但我觉得这并不是我们就该容忍,放任他们的理由,他们一开始,还未必有这么自私,为利所驱,和大胆,正因为你多年的放任和纵容,才让他们越来越往这个方向发展。”
其实也可以说,是你毁了他们。
把他们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她摇了摇头,道,“你看看梁家,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淳朴善良又心正的农民,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像进锡那样优秀的孩子。惯子如杀子,其实是一样的道理,你要是一开始在他们露出那些自私的苗头的时候,就及时压制住,打消他们的念头,而不是一直接济他们,纵容他们,也不会把他们养成现在这样。”
林肇同面色漆黑。
第二天早上林肇同一家也没去林家村,只是在公社逛了逛。
不过因为丰丰昨晚的话,林肇同特意跟公社书记说了,林家的人如果再有事找上他们,就请他们秉公处理,绝对不可以给他们额外的照顾,还特意提出了大队小学老师的事,让他们一定要按照学识和品性选人,不要搞特殊。
林肇同说这些的时候曹主任看了丰丰一眼,就见这小子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认真。
想到他昨晚跟自己打听事时一环套一环的套话,嗐,这小子,成精了。
......还特地跟自己提了他家大伯祖父一家在他爸下放时图谋他们家家产,各种逼迫他姐弟的事。
以前林书记养女忘恩负义,薄情寡恩,大逆不道的传言,曹主任当然也是听过的。
曹主任摇了摇头。
这老林家的人,真的是太短视了。
......就这样的小子,你们不笼着,谋害他们?
等上午的时候曹主任再见到林舒和她爱人,那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这老林家是脑子进了水吧?
林舒和梁进锡带着儿子陪着林肇同和李慧茹再去了林家村。
不过这回他们过去没再去三叔祖父家。
是梁进锡提出来的。
他道:“爸,当年舒舒在我家的时候,大伯祖父三叔祖父带着一帮村民们来要带走丰丰,是我们梁家村的人拿着扫帚扁担把他们赶出村的,那时候林家村的人说,舒舒身上并没有流林家的血,也不是老林家的人,让她从此以后别再踏进林家村一步......想来他们也是不乐意见到舒舒的,我们就在村口等你们,再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
林肇同:......
李慧茹笑道:“那就直接去上坟吧。”
说完就跟村子里闻讯匆匆赶出来的林老大道:“二哥,今天时间紧,我们就不进村了,你回去跟你爸妈说一声吧。”
后面不管林老大怎么相劝,他们到底没有再进村。
上完坟三叔祖父三老太太等一家人又再来邀请劝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赶过来的一位公社领导有眼色,说是公社有事想跟林书记报告,行程紧凑,把人给接走了。
离开的时候,祯祯跟着外公外婆还有小舅坐了小汽车。
林舒和梁进锡则是跟着公社领导一起坐了三轮车去公社。
车上丰丰跟他爸请示,道:“爸,一会儿我还跟姐他们去姐夫家住几天成不?姐夫过几天就要去南州,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我想跟他再住几天。”
林肇同还没说话,祯祯先道:“小舅,你是想跟石头和柱子哥他们去山里玩吧?我爸只想陪我妈,连我都嫌,才不会想跟你住。”
丰丰:......
臭小子,有你这么拆台的吗?
丰丰咬牙,可也只能暗恼没先跟外甥串好词,贿赂好他。
他轻咳了一声,道:“你还小,有些东西你不懂。”
“这有什么不懂的?”
祯祯瞅了自己小舅一眼,很不认同道,“想玩就玩呗,我妈就跟我说,想玩就直接跟她说,我玩得开心就是好事,但有什么事就要直接说出来,不能说谎,你想玩就想玩,干嘛找借口,还说我不懂?”
丰丰:......
李慧茹看儿子吃瘪的表情忍俊不禁。
那边林肇同听着儿子和外孙的对话,却是回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远处林家村已经越来越小。
他心里再叹息,是啊,家风有多重要。
他儿子,有生之年,可能都未必会再踏入林家村一步。
但只是一县之隔,年年暑假,他却都想要来梁家住上一段时间,和梁家的孩子们亲如兄弟。
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好处,一直局限于眼前的那些利益。
心思都摆在了那些上面。
却不想想,但凡他们教导的孩子成器,有他的照拂,怎么会没有前程,日子又怎么会过不好?
......当然,这也是他的错,他没看得清,费这个心。
就是他自己的两个孩子,也都是妻子费心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