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叶简直要虚脱,太可怕了,魔尊居然用这种方法试探他!然而他才松了口气,就听阮青梅说:“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这个时间托罗长老差不多要开始第二轮搞事了,你完全可以和他合作,会比自己单干要容易多,毕竟你每次都只差临门一脚,怪可惜的。”
阿南叶:?
阮青梅眨眨眼:“你放心,小伙子,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这一世可要加油噢!”
“Fighting!”
阿南叶:!!!
……
阮青梅小瞧了阿南叶的死心眼儿和执着。
下午的时候,令荀敲开阮青梅的房门。
“有事吗二狗哥哥?”阮青梅探头。
令荀守礼地站在门外,问道:“我上午写好的信放在桌上,是你拿走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阮青梅出门来,朝他房间去,“不见了吗?会不会被风吹走了?”
他根本没开窗,哪儿来的风?令荀也是不得其解。
因为这封信要同时给阮家兄嫂和韩婆婆交代,怕他们担心,又不能直接说他们现在在做的事,只说是要留在鸾都做点生意。为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填补缝隙,这让本就不擅长说谎的令荀绞尽脑汁。
谁知道中午写完,本来打算下午给阮青梅看一遍,结果信就不见了。
真让他再写一封,是有点难为他了。
令荀指着灯台道:“我分明记得就压在这底下。”
桌上除了灯台和茶壶,两只茶杯,空空如也,但桌上还有些墨迹,是他上午留下的。
怎么会不见呢?
“谁偷咱俩的家书干嘛呀?”阮青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令荀突然道:“我还往信里塞了几张银票,该不会是有人进来偷钱吧?”
财帛动人心,这客栈安全管理又不是很好,很有可能。
但是阮青梅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对着桌子看了看,又在桌下翻找,最后不太意外地捡起一片树叶。
“奇怪,我没开窗,这是哪里刮来的?”令荀接过叶子左看右看,“这是楠木叶子。”
鸾都城内没有楠木种植。
阮青梅:“……”
‘啊’,是‘楠’木的,‘叶’子呢。
——亏他想得出来!
阮青梅扶额,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知道说“报恩”的都没有好事!
阮青梅叹了口气,问道:“二狗哥哥,信你都写完了吗?”
令荀颔首。
“正要给你看一遍。”
“不必了,其实我刚想起来,是我拿走了,”阮青梅捶了捶头,“我有点困,刚才没反应过来。”
令荀皱眉:“可这叶子……”
“是我从花市捡的,我设计了一场恶作剧,本来想和你开个玩笑,这叶子是一个重要线索。”
“但是我现在很想睡觉,已经没有心情开玩笑了,所以我直接告诉你答案。”阮青梅揉了揉眼睛,“啊,真困,好困,我要晕厥了,我回去睡个午觉,二狗哥哥晚安!”
“那信——”
“信我交给了一家靠谱的驿所,只要十文钱,还能到付,他家很快的,这会儿说不定已经送到了,你放心!”
罢了,就是一封信,喜欢就拿去,何况还是真假参半的信。
魔宫物流,使命必达!
同一时间,杏花村。
前几日下了一场雷阵雨,空气中全是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村里的人和村里的狗都觉得清爽了许多。
黑狗摇着尾巴从屋里出来,回到狗窝边,趴了下来。
红孩儿终于睡着了,临睡前还死死抓着他的尾巴,他废了点儿劲儿,才在没有被薅掉尾巴上的毛的前提下离开床边。
阮家这对夫妻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把他当成了带孩子的工具狗。一开始只是让他在院子里看孩子,后来是在床边哄孩子睡觉,现在两口子出门,居然都敢把孩子自己留在家里让狗带!
真是一对不负责任的人类夫妻,怪不得能教养出阮青梅这么可怕的女人!
这几天外界很安静,听阿南叶汇报,托罗那个老匹夫也没有再搞事,西无咎略微松了口气。
听说阮青梅居然说服了百炼宗的老儿,允许她去毓秀峰看守灵脉,这女人果然狡诈。不过西无咎乐见其成,她越是依托灵脉修行,自己就越能免于被当做血包的命运,这样他也能争取时间,破解道契。
不过阿南叶的话不能全信,他未必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鸾都。如果他是阿南叶,肯定会和阮青梅设计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阿南叶离开鸾都城,回到杏花村探听他虚实。
思考的时候,黑狗的尾巴左右摇摆,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似的,颇为自得其乐,这是西无咎最近以狗的形态发现的乐趣,毕竟杏花村的日常太过安逸,红孩儿睡着的时候,除了和自己的尾巴打架,实在无事可做……
突然,额头魔纹隐隐传来动静。
阿南叶?西无咎眉心一凛。
“尊主!”
下一刻,一团黑气突然出现,凝聚成形。
魔将扣头便拜,激动地大叫道:“阿南叶誓死效忠尊主,效忠魔宫,绝无二心!”
西无咎几乎是立即化为人形,收起摇来摇去的尾巴,一脸冷酷地靠坐在狗窝上方,以绝对王者的威压凝视来魔。
好险,差点失去了魔人的尊严。
这个混蛋,果然回来探听他虚实了,西无咎咬牙斥道:“阿南叶!”
“属下在!”
“小点儿声。”
哎?阿南叶抬头,见魔尊皱着眉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屋内,红孩儿“呼噜噜”地吐了两个泡泡,翻个身,又熟睡了。
——没醒就好。
西无咎松了口气:“说吧,何事?”
吵醒了小崽子又要重新哄,真令人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