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阮青梅怔忪了一会儿,气笑了。
看见没?二狗子有小脾气了,还记仇呢。
别说,二狗子向来端端正正,沉沉稳稳的,突然别扭起来,她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爱。其实她昨晚回去,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只不过当时她太尴尬了,所以就逃了。
都怪系统,胡乱起哄!
系统:嘤。
系统:别骂了别骂了,骂了一晚上了,先哄二狗子吧。
她干咳了一声,又把手爪子伸了过去:“二狗哥哥不是别的男子,二狗哥哥就是二狗哥哥。”
令荀听罢,并没有像以往轻易被哄,他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突然想敲开她的小脑瓜看看,她到底都在想什么。她到底……是怎么想他的,她那些玩笑一样的撩拨,是“认真”的吗?
他不想再猜了。
“青梅。”
“哎!”阮青梅明亮地应声,一双眼睛朝气盈盈地看过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等回到村子,我去你家……提亲。”
阮青梅猛然抬头,对上令荀忐忑的、不安的,又坚定的,隐隐跳动着火焰的眸子。
“……可以吗?”
他终于说出口。
从离开村子到现在,青梅那么勇敢,面对他一次次的拒绝和逃避,坚持不懈地向他走近,如今他有能力有信心保护她了……他不想再让阮青梅盯着别的男人,也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别的男人多么优秀,他想她的眼里,从今以后,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开始,可以由他走向她了吗?
令荀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化开,就好像——冰雪初融,万物初暖的春天终将过去,流火的盛夏即将来临。
……
依旧是差不多的时间,九重天,离寰宫。
蓝璞道君已经快三个月没回自己的洞府了,渟渊重伤难治,紫箬元君统帅众仙,他则负责坐镇中军,毫无疑问,渟渊的洞府离寰宫就是这座“中军帐”。
紫箬元君正在内室,对渟渊仙尊进行十天一次的“诊治”。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是仙官归来。
“小仙见过道君。”
蓝璞道君挥手,示意不要这些虚礼:“可查清是怎么回事?”
这些日子,因为渟渊仙尊重伤不醒,九重天众人行事异常低调紧张,生怕魔族趁着这个机会攻打离寰宫。然而出乎预料的,魔宫大军居然退了,魔尊西无咎也不见人影。
蓝璞才想,西无咎大概也受伤不轻,正在什么地方静养。
然而不等他松口气,下界来报,魔宫大长老托罗率众攻打人间界九大宗的毓秀峰,差点灭了百炼宗满门。
九重天自然不会坐看魔界侵略人间而不理,只是彼时蓝璞收到战报要去救人,又怕是魔宫声东击西之计,毕竟一个托罗,还用不着上仙亲自下界。他和紫箬元君商量了半晌,定下了两全之策。没想到他们还没出发,九重天突然降下天雷——七十二道天雷,“近距离”欣赏,震得他现在耳朵还嗡嗡作响。
九重天众仙都大惊失色,自发地集合在了迎仙台,想要看看是哪个人物飞升,要这么大的架势。
当年开神州、九重天二界的元祖神君钧天帝自人间渡劫归来,也只有九十九道天雷;而作为钧天帝转世的渟渊仙尊千年前渡劫的时候,足有二十七道天雷。
至于七十二道天雷,闻所未闻,若不是这位仙友有天开辟地之根骨,那就是触怒了天道,天道存心劈死他,不想让他上来。
没有别的解释了。
等来等去,迎仙台上不见人,天钟安静如鸡。
竟是……无人飞升么?
很快,又有仙官来报,说那渡劫之人堪堪才到了分神修为,又逆天退回了出窍期,距离大乘飞升还早着。
众人沉默了。
闹出这么大阵势,居然只是普通渡劫?
蓝璞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所以又命人特意去人间走了一遭。
那仙官回来后,所说的和那日探到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疏漏。
“还真是人间修士渡劫?”
这就奇怪了,普通修士渡劫,何以天道降此雷霆大怒?
“若说奇怪,倒也不是没有。”那仙官回复道,“小仙特意去毓秀峰看了一眼,那渡劫的修士远观起来,气质倒与渟渊仙尊有几分相似……”
话音未落,一袭紫裙常服、难得没有身披战甲的紫箬元君自内室款款步出。
蓝璞顿时顾不得别的,急匆匆迎了上去,追问道:“紫箬,渟渊如何了?这都多久了,不是说渟渊已经没事了吗?怎么还不醒来呢?”
紫箬挑眉:“很久吗?”
“怎么不久,都半年了。”蓝璞叹道。
“那是人间半年,九重天不过两个多月而已,”紫箬元君不以为然,“人间还有句话,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过吗?”
何况他这可不是普通的‘伤筋动骨’,是被人炖/腌/煎炒烹炸/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