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的话,还是这个吻,都让宋枝蒽骤不及防。
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相反的。
即便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她也还是在被搂进怀中的一刹那,手抵着他的胸膛没舍得推开。
微张着的唇也被动又无助地迎合起他舌尖温柔的试探勾.缠。
属于他的味道顿时漫入感知。
混着一点涩感的薄荷味,亦掺杂着他独有的摄人心魄的荷尔蒙,像是无解的毒药,随着唇齿嵌合,一滴滴喂进血液。
更像罂.粟,让宋枝蒽失重。
以至于心速像上了赛道,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祁岸却没有蜻蜓点水的意思,好不容易品尝到日思夜想的糖,恨不能贪婪地再品尝一阵,揽着她腰身的手臂逐渐收得更紧,呼吸也染上贪婪。
于是这个本该浅尝辄止的吻,硬生生被拖慢脚步,化作缠柔的和风细雨,互相滋润汲取。
直到斜后方忽然传来一道开门时摩擦地面的轻响,伴着医护人员的交流声。
如同触碰到警觉开关,宋枝蒽抵着发麻的舌根,红着耳廓节节败退,祁岸却揽着她的腰,依依不舍再度缠来。
温热的呼吸和浅吻落在耳畔,像是起了电。
偏偏这时身后又响起低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明显朝这边传来。
宋枝蒽心头一紧,忙捂住他滚.热的唇,又羞赧地把头埋在祁岸的肩颈处,以躲避这一刻的羞耻。
这个奇怪的姿势大维持住两三秒。
那阵脚步声终于消失。
被她用手捂着的男人发出低低又浮浪不经的笑,肩膀也跟着微微颤动。
掌心被灼得发烫,宋枝蒽面颊酡红,立即收回手。
她双唇泛着水光,眼含嗔怪地看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好意思笑”。
祁岸倒是浪荡得不遮不掩。
他垂着眼皮,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唇角,嗓音有种满足后的性.感,“你刚刚那样。”
“……”
“医生反倒多看了我们一眼。”
明明只是单纯的阐述,却被他玩味语气衬托得格外狎昵。
宋枝蒽后知后觉地窘迫。
又像是掉入他天罗地网的甜蜜陷阱,心都跳乱了,“那不都怪你。”
不想这家伙立正挨打,吊儿郎当道,“嗯。”
“都怪我。”
“怪我没忍住。”
“……”
宋枝蒽居然找不到任何话来缓解此刻的烟视媚行。
祁岸用似笑非笑的眸光溺着她,“第三次了。”
宋枝蒽抿唇,“什么第三次。”
祁岸正儿八经道,“当然是接吻。”
宋枝蒽:“……”
祁岸认真看她,像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一般,“有没有比前两次吻得好些?”
宋枝蒽彻底无语,“你这人——”
话卡在喉咙里,因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而终止,热气却袭满双颊,让她看起来更像熟透而甜美的桃子。
祁岸饶有兴味地觑着她。
顿了顿,宋枝蒽也只懊恼地呐呐,“真是太不要脸了……”
大概是找到自己精准的定位。
接下来的一小会儿里,祁岸都把他的“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一直紧紧牵着宋枝蒽的手,和她去楼下买了些吃的东西。
宋枝蒽也因此知道,这家伙自打昨天联系不到自己,从今早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
还是考完试,才有时间坐飞机过来找自己。
而这一切原因,都是应雪导致的。
是她告诉祁岸这个真相,想要以此来缓和祁岸对她的针对性打击。
两人坐在一楼无人便利店的橱窗前,全然不知这一切的宋枝蒽很不可思议,“你报复应雪?你怎么报复的?”
祁岸吃完沙拉喝了口水,侧头看她,“她想进圈当明星,刚好我手里有点儿人脉。”
宋枝蒽眨着眼,觉得很神奇,“娱乐圈你也有人脉?”
祁岸既得意又欠扁地勾起唇,“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很厉害。”
“……”
宋枝蒽忍着白眼他的冲动,无情吐槽,“是,是很厉害,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揍人,还把自己手都揍肿了。”
说完,她故意不看他,低眸吃着祁岸给自己买的十几块一小碗的冰淇淋。
祁岸啧了声,“你这是心疼呢,还是心疼呢,还是心疼?”
宋枝蒽小口抿着冰淇淋,没忍住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笑了会儿她又侧眸撇他,“然后呢。”
“然后就是,她之前定好的角色都被我搅黄,也没有经纪公司签她。”
祁岸说得云淡风轻,“她没办法,就只能过来找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