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不远处,忽然有谁怯怯地打了声招呼。
“你们要去餐厅?”朱利安小心探了头,又看看身后,似乎在害怕什么,“……可以一起吗?”
南风一愣,“——哦、哦哦,当然可以。”
他们都以为他在担心举止粗暴的莫西干头,当他走过来以后却一句也没有提。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或者谁威胁了你什么,”薇拉提醒他,“也可以跟我们说说。”
“不、不不是,”朱利安慌忙否认道,“其实没什么——咱、咱们先过去吧!”
虽然多少表现得可疑,可他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他们也不可能拿着撬棍把他的嘴给撬开。等到了餐厅,阿方索和莫西干头都已经落座了,后者还是满脸的不耐烦,看到朱利安更是飞来个眼刀惹得他又缩了下。
南风默默地往前挡了挡,这才在指引下落座——直到现在仍不见阿维丝·贝奈特的身影,这让引路的男仆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您们有看到贝奈特小姐吗?”仆人奇怪地问。
薇拉:“没有。”
“可能是有事?”南风问,“她不在房间里吗?”
“已经差人去请了。”仆人回答,“但也没有见到人——”
他转向杰弗里,“既然是和贝奈特小姐一起来的,您也一样是贵客,先入座吧,我们等下会为她重新安排餐具和刀叉。”
杰弗里:“……啊?”
在对方的视线下,他硬着头皮坐在了本应属于他、后来被顶替结果兜兜转转又落到自己头上的座位上——这特么什么套娃。
不论庄园里的一众上下在打着什么算盘,他们现在摆在面上的诚意是十足的。
男仆女仆左右一字排开,厅内灯光依旧昏暗,在气氛的渲染下却透出一股恰到好处的柔和。
餐桌上一道接一道端上来的全是微微焦黄的小牛排、滋滋冒油的上好法式鹅肝,洒满迷迭香和香叶的鲜嫩羊腿被现场一片片割好,送进了每个人的盘子里。
连据说是“流落”在英国而有一口英伦腔的“威尔”,厨师也为他准备了精心烤制的惠灵顿牛排。
薇拉皱着眉,她还在思考他们发现的那三段资料,手上切开外面的酥皮,包了馅料的牛肉上又沾了红酒汁,尝起来自然格外可口。
她在吃到第二块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
舌尖尝到一股不属于肉类的细微苦味,奇怪的困意也随之涌了上来——她以为他们至少不可能在第一天就动手。
薇拉试图站起来,可她在起身的瞬间就摇晃了一下,药效发作得如此之快。她直接栽倒在桌前,和其他人一样陷入了昏迷。
管家拍拍手,等候在两旁的仆从们上前,抬的抬扛的扛,将一众准继承人搬离了餐桌。
老人眼神阴鸷。
放火的不可能是庄园里的人,但也没必要去计较和找出到底是谁了,只要照常执行他们的计划,怎样对他们都是有利的。
不过剩下的那个——
他拦住一名正好经过面前的女仆,“你们确定没有见到贝奈特小姐?”
“没有,”女仆摇摇头,带着公式化的微笑,“需要再去找找吗?”
[管家]进行侦查检定,76/45,失败。
KP:“……”
你就瞎着吧。
“算了,反正六个够了。”管家摇摇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啊……”
祝槐就站在他面前,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困惑。
她费解地附和道:“她会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