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眼神能化为文字,那费伊·穆尼(冒牌版)此刻的眼神一定是活脱脱的四个大字——你没事吧?
古往今来是不乏挑衅到原配脸上的小三,但她应该也是没想到真遇上了个如此嚣张的,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知道了,”她神情有些不敢置信,嘴唇动了动,最后全都化作一抹苦笑,将一个丈夫出轨的无辜妻子演了个活灵活现,“请进吧,有什么到屋里再说。”
“还有。”
她的目光投向站在对方身后东看看西望望的望舒,“这位又是?”
“我包养的小白脸,”祝槐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把他带过来自证一下。”
费伊:“……”
费伊:“???”
望舒:“?????”
“啊、哦,哦哦……”费伊也被她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给震住了,“那就一起请进吧。”
她转身,率先引路向客厅,一副不起任何疑心就将后背暴露给二人的样子。
趁着这个机会,同样超乎意料的望舒在她背后对自己演技多少缺乏点信心地疯狂眼神沟通——卧槽,你没说过还有这出啊?
祝槐毫无波动地瞥了他一眼——谁让你点这么高外貌的,不利用一下都说不过去。
望舒:“……”
想让自己的颜值始终如一有什么错吗!没有!
他们在这边暗通有无,那边顶着原配身份的那位还是很有涵养的,甚至为两位明摆着上门找事的不速之客倒好了现成的花果茶。
“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请我问候一句早安。”
费伊明知故问道:“您这样忽然在复活节的午后上门,请问是……?”
“不错,”祝槐说,“我听说有人暗地里讹传我和有妇之夫私奔,就想着来澄清一下误会。”
费伊:“噗……咳咳。”
大约是也没想到谈话对象如此不客气地直奔主题,她僵着本就勉强的笑脸,“误会?”
祝槐觉得没毛病——要是被谁凭空造谣说自己干出了这种事,那肯定阴阳怪气地三句不离私奔。
当然,前提是真的清清白白,而不是像她这样信口颠倒是非。
“我的确是认识雅各布·穆尼。”
祝槐说:“但也只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不知道是谁造谣生事说我居然看得上他那种货色——啊,对不起,我当然没有质疑您的审美能力。”
她这迟来的一句补充得实在是毫无诚意,穆尼夫人的表情已经很精彩了。然而她在问出这句话时的神色还能更微妙,“……所以你选择了这边这位?”
“有什么不可以吗?话说在前,夫人,我依然不是在鄙视您的择偶标准,只是基于我的个人观念发表一些感叹。”祝槐眨了下眼,“论长相,尤尔他比雅各布一表人才得多;论学识,他也是医学硕士毕业;说到胆识和实力那更是——”
祝槐的视线扫过还贴在某人额头上的纱布,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
“亲爱的,”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地瞎编道,“告诉我,你上次和那些歹徒搏斗的时候,他们有几个人来着?”
望舒:“……”
救大命,他快绷不住了。
“五个。”他看看自己的身板,矜持地选择了个折中的数字,“——我说过了,我那么做可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炫耀。”
“抱歉,”祝槐从善如流地道歉,“是我不对。”
她那一声叫得过于自然,连费伊的眼神也越发诡异起来——不过不管她怎么脑补,真顺着他们的说法跑歪了思路就是胜利。望舒此刻已经只敢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茶杯,免得一个憋不住出戏了。
清亮茶水散发着淡淡香气,里面晒干了的花骨朵上下漂浮着,泡得可谓是十分漂亮。但在已知对方身份不明的情况下,会对这起疑实在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KP,”他心下一动,“我可以通过我的医学知识判断这茶里有没有被下药吗?”
[尤斯塔斯(望舒)]进行医学检定,10/70,极难成功。
好吧,那你仔细地闻了又观察了这杯花草茶,能肯定它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望舒:“……?”
这句话很微妙啊。
“所以,”同样听到这句话的祝槐也只是挑了下眉,“为什么我要放着这么好的一个选择在跟前不要,去选雅各布·穆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