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可以。”
要命,这个他更是只看过规则。
玩家会被发到两张底牌,桌上则依次发五张大家都可以用的公用牌,要做的就是利用七张中的五张来完成最好的牌,由低到高一共有高牌、一对、顺子……一直到葫芦、同花顺之类的牌型。
“无限注?”他谨慎地问。
——也就是不设最大xià • zhù金额。
“当然。”尼科尔傲慢道,“荷官。”
祝槐与那黑皮肤男子好奇打量的目光短暂地相接,随即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地笑眯眯切起了牌。
第一局出乎意料地顺利,他用四条赢过了对方的同花,望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狗屎运——尽管他知道这八成是某人暗箱操作的结果。
“有两下子啊,”尼科尔不以为意,他手感已经非常地好,完全可以相信运气之神站在了自己身边,“继续。”
跟对方的胜券在握相比,望舒就有点没底气了——他这局拿到的一般,是黑桃八和黑桃九,尽管如此,在发放完底牌后谁也没有提出弃牌。
既然都不退出,就又轮到了荷官发牌。
这一轮要先发的是前三张公共牌,祝槐不着痕迹地往他这边瞥了一眼,还在心下惴惴的望舒怔了下,还不等琢磨出来,就见她翻开了那三张牌。
黑桃十,方片六,黑桃J。
望舒心下重重一跳。
只要下一张公共牌——也就是转牌开出来一个黑桃Q,他就可以说是稳赢了。
荷官分三轮发五张公牌,顺序是前三张、第四张和最后一张,在这其中的每轮都可以加注或者弃牌。他和尼科尔在这轮还算谨慎,都没有选择加注,直到祝槐开出了第四张。
——黑桃Q。
同一顺序,同一花色。
他拿到的居然真是同花顺!
“Allin。”望舒毫不犹豫地说。
他明了了队友那一眼的含义,猛然将自己目前的所有筹码向前一推,尽数加注在了桌上。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牌桌对面的对手也用相差无几的自信语气开了口。
尼科尔慢悠悠道:“Allin。”
这小子这么得意,保不齐是同花顺啊。
还是嫩点,情绪全都露在了脸上,不知道心理战才是最重要的一环。尼科尔在心里冷冷一笑,又将自己手底下压着的两张底牌掀起了一角。
一张黑桃A,一张黑桃K。
——他可是万中无一的皇家同花顺。
一局定胜负,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
“开牌吧。”尼科尔径直道。
牌桌周围本来也已聚了一些人,见他俩一个接一个地“Allin”不由交头接耳起来。祝槐手里最后那一张公牌都还没来得及送出去,闻言探询地看向望舒,后者在听到尼科尔的语气后就有些不安,可惜已经没有了弃牌的机会,也就点了点头。
望舒先翻过了自己的牌——同花顺。
立刻有看客发出了赞叹声,然而尼科尔却不见一丝慌张,这反倒让人生起猜疑来。在别人道出那个可能的原因前,尼科尔主动揭晓了答案——这种事还是自己干才最爽快。
黑桃A、黑桃K、黑桃Q、黑桃J、黑桃十。
皇家同花顺的概率是三万分之一,毫无悬念地压倒其他所有牌型。
如果说刚才还是赞叹,现在简直是沸腾了,尼科尔听着周围人的兴奋议论,止不住地扬起嘴。最令他自得的还是这一局他甚至没有出千,而是全凭运气拿到了这一手好牌。
果然今晚的胜利女神——
他的春光得意终结于荷官突然问出的一句话。
“先生,”祝槐很客气地亮出了没来得及翻开的那张河牌,“可以解释一下这个吗?”
她拿的是黑桃A。
一张牌桌上却出现了两张花色数字相同的扑克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举座哗然之前,望舒就头一个反应了过来,满脸愤怒地重重拍上桌子,“你出千!”
……震得他手疼!
“喂——”吴克第二个扯起嗓门,那洪亮的声音转眼响彻了周围一片赌桌,“抓老千了!”
他俩这么一闹,尼科尔哪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愕然地看看两人,又看看祝槐——远处已经有黑衣人在往这边走,他连忙叫道:“不是,没有!他们——她陷害我!”
“是吗?”祝槐问,“那先生想必不介意搜身吧?”
她话音都还未完全落下,尼科尔脸色猛地一变,转头就往外跑。然而在来得及冲出几步前便一脑袋撞上最前头那打手的胸口,自己踉跄两步摔在地上,塞在袖口里的十几张扑克牌抖落了一地。
祝槐耸耸肩,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藏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