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暗红的虹膜外水雾蒙蒙。
他看起来意识还没清醒,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眼前的人,还不知道这人就是把他弄醒的罪魁祸首。
“认识我是谁么?”
降谷零冷静地问。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贝尔摩德问起来,他可以毫不心虚地回答不过是关心同事的身体状况,想询问对方是否需要药物而已。
然而这不过是借口,问题背后真实的目的让他光是设想一下身体就会难以自控地颤抖。
心跳如雷。
降谷零紧盯那双茫茫的眼眸,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来吧,你会用哪一个名字称呼我?
zero,零,还是波本威士忌?
白发青年楞楞地望着他,眸底水光凝聚,唇瓣翕动。
降谷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一怔,下意识松开了钳着对方下巴的手:“——什么?”
泪水支撑不住,从眼眶滑落,坠得人心底发烫。
“……对不起。”
“对不起。”
不成调的,支离破碎的语句,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