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站在孟黎身旁,看她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眉头直蹙。
“吃不下不知道不吃?我逼你了?”陈硕抹了把脸,伸手轻轻拍了几下孟黎的后背,压着嗓子问。
孟黎擦干嘴角,扭头直勾勾地看着陈硕:“不是你说不能浪费?”
陈硕看她吐得满脸煞白,也不再跟她争些有的没的:“行,这事怪我,我负责,成?”
“你这坐着休息会,我去给你找点药。”
将孟黎扶正,陈硕转身往客栈大厅走,孟黎趴在桌上休息。
没过两分钟,陈硕拿着几盒药走了回来。他仔细看完说明书,掰开几粒药片放到孟黎掌心,又将温热水送到孟黎手边,嘱咐她吃药:“先吃点肠胃宁,不行再想办法。”
“吃完回房间躺着。”
孟黎接过药片看了看,仰头吞下喉咙,吞完又喝水。
差点又吐。
陈硕看得直皱眉,等她吃完药,陈硕一边催促孟黎回房休息,一边拿拖把拖孟黎吐在地上的呕吐物。
孟黎看着都忍不住恶心,陈硕却没什么反应,只拿着拖把动作麻利地拖扫地上的污秽,拖完拿起边上的水管往地上冲了几下,又把拖把扔漕里洗干净。
孟黎看完全程,她望着他坚毅、线条清晰的侧脸,内心那根弦忽然拨动一下。
即便吐出来,孟黎胃依旧不舒服。
后半夜疼得她在床上不停打滚,屋内空调开到十九度,身上依旧汗哒哒的,内搭几乎像泡在水里般,湿到可以拧出水。
孟黎捂着腹部,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睁着双眼,表情麻木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
有那么一瞬她在想,不如死了算了,这样对谁都好。
折腾到凌晨五点,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孟黎那时疼得说不出话。
眼见敲门声没个停息,孟黎强忍着翻江倒海的疼痛,费力掀开被子,佝偻着腰,顶着一头被汗水打湿的及腰黑发,赤着脚、脚步无力地去开门。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孟黎累到气喘吁吁,她费力拧开门,人靠在墙上准备休息会。
哪知没站稳,门开的瞬间,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下倒。
陈硕刚要说话,看她踉跄要摔,急忙伸手将人捞进怀里。
她身上滚烫,热得像火炉,陈硕手臂碰到孟黎后背,只感觉一阵火热,皮肤上满是潮热、湿润。
见她痛得不省人事,陈硕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另一只手往她额头探了几秒。
额头依旧滚烫。
陈硕皱了皱眉,俯身将人拦腰抱进怀里,阔步走进房间。
床上一片凌乱,陈硕没多看,将人放在床上便回头找门口的医生:“杨老,麻烦您进来看看。”
老医生听到呼唤,提着药箱快步走进房间。
一个半小时前,陈硕将孟黎送回房间便骑着摩托车去三十公里远的村子找杨天成杨老中医给孟黎看病。
到诊所,陈硕顾不上是否会打扰六十几高龄的杨天成休息,直接敲门吵醒人,拉上他就走。
山路崎岖,陈硕一边求快,一边要极力避免杨天成因颠簸摔下来。
紧赶慢赶,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
本以为孟黎吃了药多少会好受点,结果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