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已经被徐茂、孟黎差不多了,只剩个鱼头孤零零摆在那儿。
孟黎看他过来,默默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子鱼肉递他手边,“给你留了点。”
徐茂瞧见这幕,主动夸孟黎:“你还真得谢谢孟妹妹给你留了点,要我压根儿没想起这茬,吃上瘾啥都忘了。当然咱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单纯被您老人家的手艺给折服了。”
陈硕端过鱼肉,睨了眼徐茂,似笑非笑问:“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嘴下留情?”
胖子摸摸鼓涨涨的肚子,吊儿郎当说:“您要谢,我也是受得起的。”
陈硕嗤一声:“德行。”
正巧有个电话进来,胖子按下接听,听电话里的人说完,胖子挂断电话,起身告别:“猴子车坏了,让我给他修修,我回修车厂了啊。”
陈硕搁下碗筷,拧眉问徐茂:“周生财?”
胖子咧咧嘴,摸头说:“不是他还能是谁,这孙子是真行,上回欠的钱还没还我,听说他前两天在山上坑蒙拐骗被你逮了?”
陈硕没承认也没否认,想了片刻,交代胖子:“给他抬点价,让他长长教训。”
胖子秒懂,笑着答应:“得嘞,不就是坑他一把嘛。他不是爱财如命嘛,我肯定往死里抠。零件什么的,我都往贵了喊。”
陈硕掀了下眼皮,没吭声。
可意思不用说都已经明白:就按照胖子说的来。
胖子离开,孟黎手撑着下巴,表情略带玩味地扫了陈硕好几眼。
陈硕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捏着筷子轻飘飘开始:“有话就说。”
孟黎啧啧两声,捧着脸揶揄:“我是越来越觉得谁要是惹到你,结局肯定很惨。”
“睚眦必报啊,陈老板?”
陈硕没什么反应,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腮帮动了两下,将鱼肉吞入喉咙。
片刻后,陈硕抬眸沉默不语盯住孟黎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嗓音低沉问:“让他长点教训,吃吃苦有错?”
孟黎摇头,嗓音格外娇俏、柔软,跟上好的丝绸似的,手感顺滑、柔和,又透着股高级质感:“没有啊,我这不是夸你呢嘛。”
陈硕抬眸瞧了两眼面前表里不一的女人,吃完最后一口饭,没什么情绪地站起身收拾碗筷。
孟黎看他一言不发,撇撇嘴,满脸无趣。
厨房里,水流哗啦啦冲着,陈硕站在洗碗池前洗手,孟黎靠在灶台盯着陈硕不放。
桌上两瓶啤酒已经空了,孟黎又去冰箱里拿了瓶新的,瓶盖一开,她握着酒瓶小口小口喝着。
乌苏酒酒性烈,灌进喉咙格外辛辣、刺激,像春日烈火熊熊燃烧,又带着一股子生机。
喝酒时,孟黎的目光一直锁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看他半躬着腰,手臂肌肉随着洗碗的动作时不时鼓动一下。
侧脸线条流畅,下颚线紧绷,嘴里咬着半明半灭的烟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浑身充斥着一股子慵懒味、痞气。
孟黎望着人,意识到一个事——
她爱烈酒、爱辣烟,更爱眼前这个比烟酒更撩人、性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