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律也小声说:“爸爸妈妈真的会很感动吧。”
婚礼能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个公开正式的仪式,向所有人宣布你们的结合,也向彼此展示最透明的爱。
这份爱会被所有人祝福,与许多人的目光一起,留存在不同的记忆里。
即使仪式看起来有点俗套,流程很麻烦,但阮存云还是有点心动:“其实,我突然有点想办婚礼。”
秦方律握紧他的手:“我还没在你爸爸妈妈面前亲过你。”
阮存云又说:“而且粉丝们不是还想看婚礼直播的吗?”
秦方律笑着开玩笑:“这是可以免费看的吗?”确定了想要办婚礼,行动力超强的两个人便开始着手查阅各种资料。
两人精神亢奋地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
同事们大概都想不到,大周末的深夜,他们老板居然和员工一起加班。
烛方一向的行事标准都是“充足调研后再做决定”,婚礼也是一样。
他们打印了一份标准详尽地婚礼流程出来,密密麻麻铺满了两整张白纸。
阮存云把刚才那个婚礼视频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渐渐担忧地皱起眉:“怎么还要下台敬酒啊?。”
秦方律认真地提议:“应该没人规定不能敬可乐吧。”
“真的可以吗……”阮存云喃喃,“算了不管,先改了吧。”
秦方律动动手,把纸上的“敬酒”改成了“敬可乐”。
视频中出现一个远景,照出了大酒店中豪华的排场,大概摆了四五十桌,来宾们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阮存云突然头皮发麻:“好多人啊!我有点社恐……”
“我们就叫一些相熟的朋友和父母吧。”秦方律敲了敲笔,把纸上的“尽量多地邀请双方的亲戚朋友”改成了“好亲戚好朋友”。
逐条阅览,繁琐流程被删删改改很多次,扔掉了很多两人不喜欢的环节。
浏览数十家婚庆服务,秦方律渐渐皱起眉,挑剔道:“这些婚庆公司提供的婚礼场景都不太好看,鲜花气球红绸带,很平庸。”
阮存云赞同:“请帖也没什么设计感,不就是一张红色卡纸吗?”
秦方律几乎没眼看,难得说出装逼的话:“直接复制粘贴一个素材印上去,我用脚都比他画得好看。”
阮存云开玩笑:“蛋老师,干脆你来画请帖算了。”
没想到秦方律一顿,恍然道:“可以啊!”
阮存云:?
秦方律:“反正原本规矩无聊的婚礼流程已经被我们改了很多,我们为什么不就按照自己想的来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阮存云兴奋不已,眼睛发亮。
阮存云:“那我不想穿西装了!婚礼才不要和上班一样。”
秦方律:“我也不想在酒店里摆酒席,好像在参加商业会谈。”
阮存云:“哎呀,强行煽情好尴尬,能不能轻松点!大家一起唱歌跳舞算了哈哈哈。”
秦方律:“婚礼伴手礼干脆一人随机送一盒游戏卡带吧。”
越说越离谱,一张白纸被画得乱七八糟,两人越讨论越兴奋,深夜里有点上头。
把婚庆公司的传统案例彻底推翻,结果就是他们需要自己设计很多东西,工作量几乎是成倍上涨,他们却策划得很快乐。
“照相背景板也要自己画吗?”阮存云有点心疼,“蛋老师会不会被累死啊。”
秦方律看了眼,确实,他们想要私人定制的东西太多,他一个人大概画不过来。
“有办法。”秦方律说。
阮存云眨眨眼:“什么?”
只见秦方律拿起电话,拨给了他妈。
阮存云愕然:“这么晚了不太好打扰吧。”
秦方律摇摇头:“不,十二点多是她最可能接电话的时间段。”
果然,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听出那边很嘈杂,重重的鼓点电音传过来。
“秦方律,有什么事!”秦树几乎是喊着的。
秦方律淡然问:“你在哪?”
过了半分钟,电话那端终于安静了些,秦树的声音也清晰了,透着显而易见的兴奋:“我在听乐队的live。”
阮存云默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秦方律直奔主题:“是这样的,有个事儿想找你。最近有没有时间画画?初步需要一个大展板,一款感谢卡,可能还有室内设计的部分需要参与。”
“干嘛啦——”秦树拖长了声音,“又有什么漫展?”
“不是。”秦方律说,“是我们的婚礼。”
电话那端突然安静了,秦树半晌没出声。
阮存云正想说“您如果太忙就算了”,就听到秦树难掩的笑意:“听你们的意思,感觉这不像是婚礼,像个party。”
秦方律和阮存云对视一秒,一齐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好像是这样!”
秦树问:“那我在婚礼当天要做什么?”
秦方律说:“没什么特别的,不用演讲也不用致辞。只用坐在台下,做一个很酷的母亲,好好享受大餐,给予儿子温馨的祝福。”
“这不合适吧。”秦树委婉地说。
这已经是秦方律最简化的方案,他有点不解:“哪里不合适?”
秦树说:“我要上台当DJ。”
阮存云和秦方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