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宴星稚道:“你让我试我就试?你算什么东西,敢指使我?”
那妇女被她这一副地痞流氓做派给吓懵了,瞪着她好半天,才道:“燕燕,你怎的这般跟为娘说话?”
宴星稚不屑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眼,“就你也配当我娘?也不照照镜子,老肥婆。”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一拉开门,就看见荀左和牧风眠站在门口,与一众下人站在一起。
牧风眠倒是神态自若,荀左却满脸迷茫和惊慌。
她一挥手,“跟我走!”
荀左当下欢欢喜喜上前,“原来少主也在啊,我当时来了什么奇怪地方,既然少主在的话应该能够轻松解决。”
“那是自然,且看我如何破境。”宴星稚扬了扬下巴,神气道。
刚走两步,身后的妇人就怒喊一声,“将这逆女给我抓起来!”
下人们应声而动,宴星稚立马摆出拳脚架势,凶道:“谁敢!别以为我拳脚是麻杆搓的,当心我一脚踢死你们!”
荀左也抡起老拐杖,二人摆出的姿势一高一矮,恍若老乌龟和高脚鹤。
牧风眠也在其中,他显然要与那下人是一伙,接话道:“哇,好生厉害,麻烦踢我的时候下脚轻点儿。”
半柱香后,宴星稚被绑得结结实实推坐在椅子上,对牧风眠气道:“轻点!”
牧风眠低眸看她,拍了拍衣袍上的灰色脚印,“方才怎么没见你下脚收力?”
“你这叛徒!”她骂道:“竟然跟这些幻境的人是一伙,你给我等着!”
牧风眠嗯了一声,满不在乎道:“你赶紧起来教训我吧。”
宴星稚气得牙痒痒。
相较之下,荀左就有些惨了,他被螃蟹一般五花大绑,随意地丢在地上,方才一番缠斗之中头发衣服皆十分凌乱,看起来颇为可怜,“少主,你的方法好像有点问题。”
宴星稚:“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排除了一个错误的破境方法。”
荀左:“少主英明,那眼下该怎么办?”
宴星稚:“你放心,我还有别的办法,这群喽啰困不住我。”
荀左:“少主神武。”
牧风眠:“……”
正说着,那身材臃肿的妇女走进来,对她横眉怒眼,“燕燕,你向来是听话的孩子,今日竟如此放肆,现在可知错了?”
宴星稚就顺着道:“知道错了,快放开我吧,老肥……娘。”
差点顺口说错了。
这妇女恍若没听见似的,说道:“知道错了就好好在屋中反省,罚你一日不准吃饭,记得将桌上那用于神女祭的衣裙试了,听到没有?”
宴星稚乖巧点头。
妇女招了下手,站在旁边充当下人的牧风眠就上前来给她松绑,解她颈子边的绳子时,还被她一口咬在手腕处。
牧风眠哼都没哼一下,照她的脸上用力捏了一把,宴星稚吃痛立即松开嘴。
妇女没注意身后的这小动作,怒瞪了荀左一眼,气道:“将这刁奴关到柴房里去!”
荀左见状便挣扎起来,“为何?我方才分明是一直在挨打,这也要罚我吗?”
他扭动着被两个下人合力抬起来往外走,泪眼汪汪:“少主,尽快来救老奴——”
宴星稚赶忙给他一剂镇心药:“放心,我一定救你!”
荀左被抬走之后,屋中的下人也逐一撤离出去,妇女却将牧风眠指了下来,说道:“你在房外守着,不准小姐出门,也不准有人探视!”
喝令完,她就带着下人离去,关上了门牧风眠就站在外面。
宴星稚松了松方才被绑着的手腕,将桌上叠放整齐的衣裙给抓起来,触手一阵冰丝凉意,只见这衣裙如雪蚕丝织就而成,分量轻盈如飘渺轻烟,上头的绣图纹样流光溢彩,看起来极为不凡。
这种布料凡间几乎没有,应当是妖界的。
正想着,门就被推开,原本被安排守在门外看着不准任何人探视的牧风眠,就这样大剌剌地走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他瞥了一眼宴星稚手上的衣裙,往柔软的躺椅上一坐,腿就惬意地叠起来,慢悠悠道:“神女祭,万器城五年一次的大型祭祀,挑选一个凡族女子扮作神女进入雷钟塔,接受神女的赐福,庇佑万器城永盛不衰。”
“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宴星稚奇怪。
牧风眠想了想,而后道:“你被这群喽啰按着绑起来的时,我跟旁人打听来的。”
听出他话中暗含讽意,宴星稚没好气道:“我只不过是不想跟这些凡人动手,以免失了我的身份。”
“嗯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