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能救他吧?我父亲的安危很重要,他来云市就是为了谈一个金额超过二十亿元的项目,绝对不能有事啊!“
赵恒叹了口气:“医生不是万能的,只能尽力而为。但如果到医院的时候,你父亲还能保持清醒状态,那么无疑后期是有恢复的希望的。”
他转向空乘人员:“向空管报告,这里有危重病人,怀疑是脑溢血或是脑梗塞,请求提供一切便利和支援,同时准备好救护车。”
空乘匆匆地去向报告机长联络区域空管。
现在飞机已经飞行了近一小时,下方是连绵的山区,最近可降落的机场只有云市,这也是航班本来的目的地。
不一会儿空乘便回来了,带回了好消息:“空管已经为我们开辟了绿色通道,指挥周围航空器避让,允许我们优先落地。”
“现在飞机正在提速,但至少还需要至少四十分钟。机场急救中心已经做好准备,救护车也会第一时间到位。”
赵恒和陶乐对望了一眼。四十分钟,说长虽然不长,可说短也并不短啊!
积极的因素是,病人到现在还没有呕吐,也没有昏迷,情况还算可控。
可是脑溢血这种病,从来就没有道理可讲。
在赵恒看来,除了等待,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事了。
“小陶,你对这个病人怎么看?”他温和地问陶乐。
“我判断是一侧丘脑出血,暂时出血量不大,但若不及时处理,却不好说。”陶乐答道。
“哦?”赵恒来了兴趣:“你怎么判断是丘脑,而不是脑干和其他部位?”
“主任考我呢。”陶乐说道:“只有丘脑出血,才能造成病人口角歪斜,麻木或者偏瘫。”
“别忘了脑梗阻。”赵恒提醒道。除非做了CT,否则他也无法准确判断到底属于哪一种。
脑溢血可以在CT上看得很清楚,脑梗阻当时却看不出来,要等到24到48小时后,才能在CT上查出低密度影像。
“不是脑梗阻。”陶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也不希望是脑梗阻。但事实是,这两种情况,我们现在是没办法做出区分的。”
陶乐心中一动。她找出了说服对方的理由:“我把过了病人的脉。是洪脉,数而略滑,因高血压而导致的脑溢血,脉像便是这样的。”
“而脑梗阻,是因为血栓堵塞了脑部血管,导致血流不畅,脉像应是细而弦、数,或涩。”
这番话令赵恒动容:“你不是临床医学专业毕业的?怎么也懂中医?”
他作为心血管外科的主任,是认同中医对于心脑血管病的疗效的。甚至,平时也会给病患开出中成药疏通血脉,调理身子。
赵恒认识业内几位业内很著名的中医,他们确实能够靠着把脉,就看出来脑溢血与脑梗塞的区别,但那都是行医多年的老医生了,经验何其丰富。
眼前这个小姑娘,就算从娘胎里学的就是中医,也不一定能区分出这样细微的脉像。
“我专业学的虽是西医临床,但另有中医传承。”陶乐说道。她心中有点郁闷,因为她的恩师,现在还根本不认识她,要说自己的医术传自对方,也真的说不过去。
好在赵恒也没有进一步追问。他心中倾向于信任她,这种想法在他多年的行医生涯中并不多见。
很快他们就停止了聊天,因为病人将头偏向一侧,毫无预兆地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