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济深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鬼使神差地问道:“你的师门,还有没有别的针法,能够医治恶性脑瘤的针法?”
他这话一出口,屋里三个人都是一怔。
程越和何清浅并不知道,刚才周济深匆匆要了车所为何事,还以为他又去探访老友,哪里知道汤小公子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
陶乐最先反应过来:“周老,您难道已经?”
周济深叹气:“我应该谢谢你的,及时提醒了我。”想到汤问,他的心又痛了起来:“这也是那个孩子的劫。”
“深哥,汤小公子身体欠佳吗?”何清浅问道。她有些不解。白天看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周济深索性便将今天的事说了一回。
末了道:“枉我行医一世,还不如陶姑娘观察入微。要是耽误下去,说不定连手术的机会都没有。”
他转向陶乐,郑重道:“还要请你原谅我之前的无礼才是。”
何清浅和程越都没想到,原来早在周济深和陶乐今天来山庄之前,二人在一院就先碰了面,还有了一段算不上愉快的交流。
可是无论如何,知道像小大人一样的汤小公子,竟然得了这种绝症,也令二人心中一紧。
“若是需要用什么药,只管跟我说,就算再贵再难,我们也能为你找到。”何清浅说道。
周济深却仍在看着陶乐,因为他看懂了对方脸上挂着的犹豫之色。
这不是想要直接说不的表情。对方应该真的还有能够治疗脑瘤的针法,只是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周济深大喜过望。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针法,哪怕只有为程越驱毒那种一半的效果,小问也有救了!
“陶姑娘,陶大夫!只要您肯救小问,无论您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小问他从小就懂事,一心想要当个济世救人的医生,他不应该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周济深强自压抑了半天的悲痛喷薄而出,情不自禁地老泪纵横:“求您了。”
何清浅看愣了。虽然程越的变化就在眼前,她也知道能救阿越的是陶乐,而不是周济深,但多少年根深蒂固的印像仍然摆在她心里。
那可是周济深啊,首屈一指的名医圣手,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求着他去诊病而不可得。
但他现在却在这里,为了自己的徒孙的病,痛哭流涕地恳求着一个小姑娘。
这要是说出去,谁能信?谁敢信?
“我确实能治。”在三人一致的期盼目光中,陶乐缓缓地开口了:“而且,不需要做开颅手术。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一夜,陶乐却不过何清浅女士的盛情挽留,留宿在了无名山庄。
招待她的客房比周济深的丝毫不差,都是布置得极尽奢华的套间,看起来比程越在楼上的卧室还要华贵不少。
山庄的服务人员训练有素,已经替西穆洗好了澡,吹干了毛发,将他送回到陶乐手中。
“小姐,这是我们专门为您的爱猫准备的床铺。”客房部的年轻主管指着床脚某处,表功道。
陶乐和西穆齐齐看时,就见那里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宽大的圆形垫子,看起来松又软,外面还套着一层用真丝缝制的套子。
在它的旁边,还摆着猫砂盆、食盆和水盆。
“这些都是刚才我亲自去采买的。猫砂和猫粮都是最贵最好的,水也是空运进口的纯净水。”
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西穆恨得牙根都痒了起来。我谢谢你啊,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