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雷便带着几分底火,蹲下来在陈恪的右脚上摸了一回。
一摸之下,他就像是同时吞下了油盐酱醋糖,面上的表情奇怪极了。
“冯老师,我的腿是不是没救了,这么疼又不敢动,是不是粉碎性骨折?”陈恪被他的表情变化吓坏了,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冯雷放了手站起身来。
“骨头没事。不过是略微扭到了,都没肿起来”他摇着头大步越过陈恪,径自去医务室了。
一时间,无数的目光向陈恪脸上射过来,目光中什么情绪都有,看得他心里惶惶不安。
“冯老师,你什么专业的,是不是看错了——我这真是疼得受不了了啊!”
冯雷根本没再理他。自己可是骨科住院医转到规培基地的,看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扭脚,简直是笑话!
医务室里。外间的诊疗床上躺的是张老六,杨立朋已经剪开了他的裤腿,正在检视伤处。
里间原本属于韦大夫的床上,村里深受信任的接生婆黄嫂子,正满面煞白地躺在上面,一块三角形的木块正插在她的右腹上。
“不能拔。拔出来就会大出血——这里不具备无菌环境,也没有má • zuì药和血袋,没有办法手术。必须尽快送到医院去。”叶晨说道。
陶乐手脚麻利给她绑上了血压仪和指氧夹。这里没有床旁监测装置,她有金手指,但也得瞒人耳目。
“血压11060,血氧饱合度97——还算可以。”
“我出去问问,下山的路探好了没有。”韦大夫急匆匆地出去了。
叶晨十分担心。异物入腹,最怕的就是伤及脏器。看木块的位置,离肝脏很近,保不住就有了肝损伤。
肝损伤,失血,胆汁入腹,只怕黄嫂子很快就会休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