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当年是怎么学的,怎么连这么少见的病症,竟然都知道如何做?
他忽然就生起了一丝好胜之心:
“那心电图显示窦性心率过速,这个要怎么应对?”
“出现心率过速,以及高血糖的原因,都是因为发热和高渗脱水,细胞内水容量不足。只要成功抗炎退热,再纠正高渗性脱水,心率自然就会降下来。”
白德忽然就有一种无力感。似乎他现在已经躺在沙滩上,身后的巨浪已经向他拍了下来,砸得他头晕眼花。
“说得不错,基础功很扎实。走吧,回门诊去,还有不少患者在排号呢!”他叹着气道。
新一期的《神经外科医学研究》到了,杨瑞雪收到短信,第一时间便去收发室取了回来。
又有新的精神食粮了!这点兴奋稍稍洗刷了笼罩了她一上午的阴霾。
她穿过了住院部一楼的大厅,就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流。
时近中午,门口的人多了起来,大多都是过来给住院病人送饭的家属。
这时,有一对夫妻俩从外面进来,满脸都是焦急之色。男子身上还扛着大包小卷:被褥枕头,碗筷脸盆,样样数数,林林总总。
这样的人,杨瑞雪见得多了,肯定是亲人刚办了住院,过来送东西的。
电梯到了,下来了一群人,又上去了一群人。
杨瑞雪没跟他们挤在一处。住院患者急着吃饭,她又不急。
这不,另一部电梯马上也到了,除了她自己,也就是那一对夫妻站了上来,宽松得很。
她按了七楼,夫妻俩则按了九楼。
哦,九楼,九楼是儿科病房,好像还有一小块划成了picu。这么看来,这两位应该是孩子家长。
电梯上行,夫妻俩说起了话。
“你刚才就提了一嘴,小博怎么呼吸停止了,这把我吓得啊,拿了东西赶紧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丈夫问道。
“到现在我都在后怕。当时小博脸都紫了,我瞅着气都没了——吓得我手脚都凉了,站那动都动不了。”
“亏了人家儿科一个女大夫,直接一针扎在小博的胸口上,你猜怎么着,他呼了一口长气,然后就醒过来了,气也喘得比原先顺溜!”
“不是你等等,这针不都是扎胳膊和屁股的吗,怎么还往胸口扎?”丈夫不解地问。
“是我没说清楚,人家大概是学中医的,用的是那种针灸的毫针!”妻子回忆道。
“原来是中医。想不到关键时候急救也这么厉害。等小博好了,咱们得去好好谢谢人家。”丈夫满脸地庆幸。
“这是应该的,必须的!”妻子附和道。
杨瑞雪将二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也猜到了那位儿科女大夫的身份。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位明明学的西医临床,偏偏没事爱卖弄针灸的陶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