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副主任今年三十五岁,出身名校,又有海外留学经历,是儿科最年轻的副主任,有点傲气也是难免的。
相处的这几天,陶乐就没从他嘴里得到过一个好字,无论做什么,总是会被人挑三捡四。
要是换了别的新人,大概早就找项副主任哭鼻子要求换诊室了,可陶乐不是一般人,她的字典里就没有退避一说。
就算聂副主任之前指责她的三十七个大小问题中,只有一两个真的是她的问题,她也都能虚心接受。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就是卷吗?我会我也能!
这会儿时间尚早,聂副主任还没到,陶乐也没闲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物事就忙碌了起来。
八点二十分。聂远踩着点儿进了诊室。
一看桌上空空如也,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杯咖啡就放到了聂远的面前。
杯子是骨瓷描金贴花的,形状优雅触手温润,下面还带着一个杯碟。
一股浓香就从杯子里袅袅地飘了起来,直冲到聂远的鼻子里。
他是识货的人,这个味道,必须是最正宗的牙买加蓝山咖啡。
也就是在留学那会儿,他在导师那里尝到过一回,自此就念念不忘。
只是回国以后,再想买到正宗的蓝山,那难度就有点大。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陶乐的眼神何其好,早就发现对方眉间那个皱折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于是赶紧再接再励。
一个漂亮的白瓷托盘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