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那还是前朝嘉庆年间吧?陶乐心念电转,但指定不能说破:
“哦?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世间事,大多出乎人的意料,兜兜转转,却与初心大相径庭。”俞瑞松并不想就此多说什么,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许多年前,我结识了一个想要成为医生的少年。”
“他当时遇到了危险,我便顺手帮了他一把。他与我提及志向,我就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后来,我听说当年那个少年坚持走上了自己选的路,在医学方面有所建树,倒是令我十分欣慰。”
陶乐就忽然觉得,这个桥段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那可真是太巧了。”她附和道:“我也认识一些国内的名医,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位?”
俞瑞松就认真地看了看她。这么年轻鲜活的一张脸,充满了朝气与求知欲,这些都是他早就已经逝去的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提那人的名字。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可能未必能认得你。我这次去京市,其实也想再去看看他.”
陶乐跟这位自称姓俞的老人聊了一路。
他应该到过不少地方,见闻相当广博不说,言语也相当有趣,并不真的是个老古董。
在俞瑞松的角度,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反应快,又聪明,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嘴上还挺甜。
最重要的是,他自然看得出来,她有修行的根骨,而且姿质还相当不错。
甚至,在她身边,竟然能感到一种久违了的亲切之意。
这可真是太古怪了。自从小雅儿失踪之后,他在这天地之间,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那么多人啊,铺天盖地地洒下网去,找了七八十年了,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多半是凶多吉少。
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多少人都失踪了,失联了,不独是他一个人失去至亲。
没想到,将到生命的尽头,竟然还能遇到这么个投缘的小姑娘。
下飞机的时候,俞老先生显然有急事,早早就跟陶乐道过别,第一时间就离开了。
陶乐刚从行李架上拿下了自己的手提包,就看到旁边的坐位上,躺着一样显眼的东西。
那是一块白玉平安无事牌,结着繁复的紫红色绳结,牌子本身却是光滑细腻,油润非常。
就算陶乐对玉器完全不了解,也能看明白这是个好东西。
嗯,放在两百多岁的老人身上的,肯定是个上了年头的物件。
她也不及多想,一把抄起它就冲下了飞机,一路匆忙地寻着人。
说来也怪,那位俞老先生,明明也没比她先走多久,偏偏就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直到出了到达大厅,见到了来接她的二师兄汤万和,她也没再见着他。
“穿中山装的老人,白须及胸还打了结?”汤万和摇摇头:“我一直守在这里,要是真有这样的人经过,肯定能有印象。”
陶乐坐在车子上,把玩着那块玉牌,心里就有点闷闷地。
汤万和的兴致却很高:“我们直接去饭店。师父也倒出空了,一会儿也能来。”
“今晚啊,咱们可得喝个一醉方休!”
“那个,师兄。”陶乐立时担心起来:“我不会喝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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