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光听说是位女专家,这不特意还给插了瓶鲜花吗?”
孟文这才注意到,窗台上摆着一瓶配色极雅致的花。
女专家?医学会的这一届理事会,再加上现存的名誉会员,中间女大夫不是没有,但还真就没有中医方向的专家。
也不能这么说,昨天不就有位新进的女性名誉会员吗?仁和医院作为医学会的下属医院,他也是会内的资深会员,自然有所耳闻。
周国手的弟子,有名师自然会有高徒,完全可以理解。
想当年,他的恩师,也是这样处处提携,时时提点,恨不得把自己的前路铺成一马平川,他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感激涕零。
这么想来,新的名誉会员,按惯例过来坐诊几日,也是应有之义,他之前竟然没想到。
正寻思间,就听到走廊的一头响起了院长项元的笑声。他正陪着一位年轻女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孟文急急转头,往自家诊室而去。
理解是理解,但还是觉得有点儿戏。
仁和的专家一诊室,向来都代表了本科室的最高水平,起码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例外。
但今日之后,却不好说了。
这么年轻,还没来得及潜心修习医术,骤然被捧得这么高,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孟文自负,他行医四十余年的临床经验与体悟,绝对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比得上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要把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没有多年的实践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周济深自己,在这个年纪也不行,何况是他的学生。
只希望她能慎重一点,认真辩证开方,莫误了患者性命,勿堕了乃师的名头,更别砸了仁和专家义诊的金字招牌。
“这几天就辛苦小陶你了。”项元的信心可比孟文强得多。
他笑着将陶乐送到了诊室门口:“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千万别客气!”
陶乐应了下来,目送他离开,便转头回了诊室。
仁和医院的信息管理系统,和一院的就是大同小异。
陶乐用项元给她的新帐号登进去,见到报到的人已不少,便叫起了号。
患者是一位40岁的女子,由丈夫陪着过来,自述有冠心病,经常心衰气促,刚才在候诊的时候又开始胸闷、心悸、气短,喘不过气来。
陶乐就认真地看了她一回。患者神情有着明显的紧张,呼吸略微急促,牙齿咬着下半唇,但嘴唇却并没有发绀。
因为耳力特别好,陶乐不需要听诊器,便能听到患者的心律整齐,心跳不快,双肺呼吸音清晰,完全没有膜瓣杂音这完全不像是冠心病发病时的模样。
“号个脉吧。”陶乐想了想说道。
患者她忽然低下了头,面露痛苦之状,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不能动作,也不能言语。
陶乐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跳和呼吸,其实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应该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一旁的丈夫马上就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小药瓶——硝酸甘油,很熟练地倒出一粒,便要喂她服下去。
“先等一等。”陶乐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