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便目露喜色,看向陶乐,却发现后者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不由有些气馁。
西穆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心下暗自发笑。
虽然同样没有得到乐乐的欢心,但是只要看到你更受轻视、更憋屈郁闷,本殿的心情,就莫名地好了那么一丢丢。
更不要说,本殿的返祖形象,还深受乐乐的宠爱,得在留在她的怀抱中——这可是你在梦都想不到的待遇。
雪家母女却被气得不轻。
雪千黛的眼眶已经湿润了,泪水就在其中打转,只是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好,长垣,这可是你说的,我不配。”她摇摇头:“十年思慕,一片真心,换得这个下场,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能入你的眼——莫非是她吗?”
她指着陶乐问道。
卫长垣没有作声,只是耳尖变得微红。
这让卫庚心中一动,继而恍然大悟。
怪不得,陶乐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呢,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荧惑了长垣心神的女同学!
不止如此,她也是最后一个见到卫逍的目击者,他还专门派人去查过她来着。
世间事,总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行至今日再看,他忽然就觉得,儿子的眼光,相当不错。
持这种想法的,可并不止是他一个。
“长垣,你和陶小友,先前就认识?”俞瑞松兴致勃勃地问道。
“回老祖宗的话,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不错的朋友。”卫长垣说道。
不止耳朵,这会儿他连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
“哈哈哈哈!好小子,你能和陶小友作同学,可真是有福分!”俞瑞生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卫长垣莫名地生出了底气,却让雪千黛愈发难以自控。
她的声音瞬间抬高了八度,听起来竟然有些尖利的味道:
“小陶大夫。你刚才说,要怎么样才能让我服气?”
陶乐点头。
“很简单!证明你的针灸,确实有这份续命的本事!这世间什么都可能少,却永远都不缺濒死之人!”
“地点和人由我来挑,只要你能好好地将人救活了,今日之事,我们雪家不但不会再提,还会跟你赔礼道歉!”
“好!”陶乐二话不说,便拊掌应了下来。
“陶小友,其实你大可不必证明什么。”俞瑞松的眼神淡漠地在雪家母女身上转了一圈:“我保证,任何人都不会找你的麻烦,一丁点儿都不可能。”
他的话语之间,透出了强大的自信。
陶乐毫不怀疑他能做到,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况且,我也不以治病救人为苦。”
雪千黛冷笑道:“人若是救活了,自然是你怎么说都有道理。但要是没成功呢?”
陶乐淡笑:“那就听凭你们的意思。”
“我也不要你的命。不过就是澄清事实,再到我们宗门外跪上七天七夜,再外加上终身不得行医。”雪千黛傲然道。
“好。”
晚上十点,京市三院的急诊室里,还是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