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昭仪努力的稳住身形,身子仍旧止不住的摇晃。
林诺咳嗽了两声。
嘉禾昭仪身子一抖。
今儿个一早上,她听见太后宫的柳叶咳嗽很久了。
现在都快形成条件反she。
只要一听见咳嗽,她身子就下意识的抖三抖。
林诺刚要让她坐下,嘉禾昭仪哭着跪了,“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妾知错了,都是慎贵妃指使臣妾诬告柔贵妃的。臣妾是被威胁的。”
林诺:“……”
996:“……”
这案子破得也未免太轻松了。
林诺都有点心疼嘉禾昭仪的膝盖。
跪一早上了,再跪,不得废了?
林诺抬抬手,“行了,知错就行,琳琅给她搬个凳子,坐下说吧。”
嘉禾昭仪忐忑不安的坐着。
果然,太后手眼通天,早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了。
她一招供,太后就恢复了以前仁慈的样子。
嘉禾昭仪抽泣着说道:“太后娘娘,慎贵妃让自己宫里的太监日日监视着柔贵妃,昨日皇上宿在了柔贵妃寝宫之内,今早柔贵妃的宫女红袖偷偷摸摸的将宫内的香灰倒掉,太监趁着红袖不注意留了一些,一查,那香灰是……”
嘉禾昭仪有些说不出口。
这给皇上用药可是杀头的罪。
而柔贵妃的生母与太后情同姐妹。
“跳过这一段,继续说。”
听见林诺这么说,嘉禾昭仪心沉了下去,果然,太后还是偏袒柔贵妃的。
嘉禾昭仪说道:“慎贵妃一项谨慎,臣妾与她同住一宫,一直惧怕于她。慎贵妃就将香灰交给了臣妾,让臣妾面呈太后。”
香灰容易彻底销毁。
慎贵妃怕迟则生变,所以让她一刻也不等的过来。
琳琅将嘉禾昭仪藏在绣帕内的香灰呈上。
林诺看都没看,直接让琳琅处理了。
这下,嘉禾昭仪更加胆战心惊了。
太后竟护柔贵妃到如此地步。
嘉禾昭仪腿一弯,砰一声跪在地上,“臣妾知罪,臣妾不知真相,受慎贵妃挑拨,诬告柔贵妃。”
林诺:“……”
这双腿,嘉禾昭熙是不是不想要了。
林诺:“你起来说话。”
嘉禾昭仪:“臣妾不敢。”
“先起来。”
嘉禾昭仪:“臣妾知罪,求太后宽恕。”
林诺:“哀家宽恕你了。”
“臣妾不敢,求太后责……欸?”
嘉禾昭仪赫然抬头,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爱坐不坐吧。
林诺也懒得管嘉禾昭仪那九转大肠般的心思了,吩咐琳琅去把慎贵妃叫进来。
为了早日怀上龙嗣,后宫的妃嫔们能不能不要总是自己内斗,团结一点,一起刷boss?
内斗这种东西跟内卷一样,除了便宜了外人有什么用?
慎贵妃低着头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跟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一般的嘉禾昭仪,顿时心生不妙。
嘉禾昭仪有点笨。
林诺就不让她参与接下来的对话了,直接让她走人。
嘉禾昭仪立刻跟逃命似的跑了。
林诺打量着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的慎贵妃,“哀家原本瞧着你还算个聪明人。”
慎贵妃:“臣妾知罪。”
“罪在何处?”
慎贵妃:“臣妾不知,请太后明示。”
目前除了嘉禾昭仪一脸我已经认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她什么信息都没有。
她总不可能凭借嘉禾昭仪一个表情就不打自招吧?
林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哀家问你,后宫妃嫔的职责是什么?”
慎贵妃皱眉,“谨守本分,好好伺候皇上。”
“是绵延皇嗣。”
林诺怒了,慎贵妃搁她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这么一个封建古代,离婚又离不了。
老公想纳几个纳几个。
女人一点财产权都没有,不依附于男人就活不下去。
这样一个王朝,靠老公靠得住吗?
还不如依附儿子。
至少儿子还有个孝道压脑袋上。
林诺也不管慎贵妃是真脑子不清醒,还是假脑子不清醒,直接挑明了跟她说:“哀家的身体没几年好活了,哀家如今的愿望就是在死之前看到我大周江山后继有人,若是有人想让哀家死不瞑目……”
后面的话不用说透也明白了。
“可是……”慎贵妃眉头皱得更深了,“柔贵妃她一点规矩都不讲,怎么能……对皇上……”
“慎贵妃。”
林诺懒得跟慎贵妃费口舌,吩咐道:“传哀家懿旨,慎贵妃诬告后宫,罚闭门思过,什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太后……”
林诺挥挥手,慎贵妃被待下去了。
慎贵妃寝宫内,宫女贴香打抱不平,“太后这分明是偏袒柔贵妃。娘娘,咱们找皇上说理去。”
“没用。”
慎贵妃抚摸着桌子上的翠竹,“证据已经没了,皇上不会相信我们的。更何况皇上对后宫素来冷淡。”
慎贵妃垂眸深思。
太后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若是柔贵妃可以这么做,那么是不是代表,她也可以?
其实,对皇上,后宫妃嫔多是敬畏,谈不上感情。
要是真的能诞下皇嗣,自然是极好的。
慎贵妃就是太谨慎,林诺说得明白,她仍旧带着三分怀疑。
慎贵妃走了,林诺又让人叫来了柔贵妃。
柔贵妃听见林诺的质问,吓得脸色都白了,林诺却反而笑眯眯的将她扶了起来,“好侄女,哀家和你母亲素来要好,又怎么舍得罚你呢?这香灰外间虽然都以为已经被销毁,但是实际上收在了哀家这里。”
“太后娘娘?”
柔贵妃面色苍白,胆战心惊。
太后这意思不就是拿着她的把柄,让她听命于她吗?
“把东西交出来吧。”
“太后娘娘?”
林诺眼皮上抬看着她,“怎么?还想藏着?”
“臣妾不敢。”
柔贵妃把掺在香炉中的东西交了上来。
林诺又说了她几句让她下去。
这药的事情已经被慎贵妃捅出来了,势必是要收缴的。
至于收缴后怎么用嘛。
那就看情况了。
林诺想了想,让琳琅扶着自己去见见皇帝。
周喆刚上完早朝。
朝臣们很规矩,有什么事自己就能解决,实在吵到不行了,才问他。
而他一说,朝臣们碍于帝皇的威严立刻恭维:“皇上圣明。”
这就导致,周喆真的以为是因为自己现代化的超前见识,将朝政处理得很好,丝毫没想过是帝皇周喆积威甚重的原因。
周喆在御书房处理事。
他本来就是个学渣,一看书就头疼,所以还是交给了封桀看。
但是封桀此时对这些琐碎之事也丝毫不感兴趣。
他嗅着周喆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只觉得自己嫉妒得快疯了。
他冷冷的看着周喆,“你宠幸妃嫔了?”
“嗯。”周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反而开心的炫耀:“封桀,真的,你也应该试试,这女人的身体啊,香喷喷软绵绵的,简直太爽了。”
封桀一把将周喆拉过来。
周喆的额头撞在了封桀的身上。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位少年小皇帝。
“你干什么?”
周喆摸着被撞疼了的鼻子。
封桀鹰隼一样的眼眸里全是嫉妒的烈火,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面前的男人拆卸入骨。
封桀将周喆堵在墙上,单手掐着他光洁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直接莽了上去,直到周喆不能呼吸,双腿发软。
他邪魅一笑,“现在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你疯了?”
封桀再度吻上他的唇。
他很用力,十分用力。
男人的气息让周喆整个身子都发软。
他单手环抱着他的腰身,强势的进攻性让周喆不断的躲着,身子后仰。
然而封桀却穷追不舍。
许久,他放开已经快窒息的小皇帝,“现在你还敢说你喜欢女人?”
周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红唇晶莹剔透,双颊因为窒息而布满潮红。
“你、你……”
周喆快疯了。
他不过是抱个大腿,想苟一条性命。
怎么封桀就弯了?
历史上没说封桀是gay啊。
现在怎么办?
翻脸?不行,翻脸以后会被封桀杀。
要妥协,妥协的话……
周喆的脸更红了,他声音娇媚的开口:“你,你以后不许这么对我。”
“哦?怎么对你?”
封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清楚。”
“就是亲我。”
“为什么?”
“我不喜欢。”
封桀揽住小皇帝柔软的腰肢,“刚才你的反应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你、流氓。”
“既然我们对此有分歧,就再试一下,看看到底陛下喜欢不喜欢!”
周喆睁大了眼眸。
那双大眼睛还缠绕着雾气,显得诱人极了。
眼看封桀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马上娇嫩的红唇即将再度失守。
门外传来福如海的声音,“皇上,太后求见。”
周喆惊慌的推开封桀,将他藏到了后面,整理好仪容,让福如海放太后进来。
刚刚经历一场你攻我受,周喆又整理的匆忙,林诺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诺淡淡一笑,“皇帝,母后听说你昨日特别辛苦,特意让御膳房送来了滋补的汤药。”
咚。
屏风后传来男人不满的声响。
周喆有些害怕。
他现在特别乱。
当了二十多年的直男,突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男人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