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木言大脑乱七八糟,最后无力地说道:“它消毒了吗?到时候会不会感染?”
“唔,你提醒我了。”果戈里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从斗篷里又拿出了一瓶酒精,瓶口太小手术刀放不进去,干脆直接倒了出来。
青木言倒吸一口凉气,对方并不是对着地板倒的,而是直接在他身上就这么往手术刀上倒了。
他怀疑这个举动可能有几分报复心在里面,也许是他接二连三的谎言真的让对方失望了。
冰冷的酒精落在身上打湿了颈脖往下的地方,雪白的衬衣贴合在苍白的皮肤上,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青木言看不见果戈里的表情,但他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像是锋利的手术刀剖过自己身上的地方,从眼睛到唇,从下颚到颈脖,再到自己被打湿了的锁骨和胸前。
满怀恶意与破坏欲。
果戈里用青木言的领子擦了擦手术刀上多余的酒精,虽然青木言看不见,但通过想象力与感觉也能察觉到手术刀的位置,这种看不见具体的情况是最恐怖的,他呼吸不动声色地停滞了一瞬间。
他还是挺怕对方突然不可控,一刀把他在这里杀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正在暗中监视的费奥多尔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后者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费奥多尔似乎也拦不住果戈里。
果戈里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悄悄绷紧了身体,他手术刀在一次翻转时擦着对方锁骨而过,用的是刀背,而那个少年被拷在床头的手却悄然握紧了,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
“好啦——现在已经满足观众的要求消毒了哦,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呃……”青木言绞尽脑汁,最后发现能够继续合理拖延的借口一个也没有,他无力地说道:“没有了。”
果戈里似十分兴奋激动般,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那就开始吧。”
略有些粗糙的手套从下颚往上摸去,青木言没能忍住再次看了一眼那把手术刀。
果戈里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一样,贴近青木言耳边轻声说道,“你果然有尖锐物品恐惧症吧?”
“如果有的话,可以不挖吗?”青木言扭过头想要躲开对方的触碰,然而这个动作很快被固定住了。
对方含笑拒绝,“不行——友情提醒!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到时候可是会伤到其他地方的,说不准会在脸上留疤哦。”
果戈里的力气很大,强硬地把青木言眼睛分开,脆弱的眼球遭遇冷空气分泌出晶莹的液体,被包裹着的雾霾蓝更加漂亮了,就像是深夜的星星,不为人知之处的绝美宝石。
“有麻药吗?我还是挺怕痛的。”青木言苍白地笑了笑提出了一个没有用的要求。
“有没有呢?答案是很遗憾,没有呢——”
青木言张口还想在说什么,但是果戈里丝毫不给对方机会,手术刀一瞬间扎进了眼眶,原本想要说的话在尖锐熟悉的痛楚之下化为了一声没能抑制住的泣音。
“呜嗯——”
青木言老师是法兰西贵族,青木言同样也拥有着贵族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负。
身下的少年开始本能地挣扎,果戈里把对方压的很死,半点没影响到他的动作,对方被拷在床头的双手紧紧握拳,金属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青木言被刺入的眼眶里溢出泪水和血液混合,这更痛了,像是灼热的火焰在灼烧,另一只眼睛紧紧闭合,泪水与汗水一同顺着脸庞下滑打湿了枕头。
他能感觉到那把手术刀是如何在他眼睛里旋转切割组织的,痛的他整个人都近乎要陷入昏厥,而且手术刀扎进去的程度也很深。
这多少有些报复心在里面在故意折磨他。
“呜……嗯……轻……轻一点……”青木言努力在混乱的呼吸中挤出破碎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