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岁星盯着男人的脸,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起来。
那张脸形如玉观音,怎么看都和原著里描述出来的人设联系上。因为造访得突然,是在晚上,温白鹤穿得居家。
温白鹤的视线在岁星脸上短暂地停了一下,温声:“为什么大半夜造访,是小屿有什么事情吗?”
开口就是谢屿,而且还是小屿,这般痴恋,难怪后面谢家破产,第一个下手的人便是温白鹤。
不能以貌取人。
岁星再一次在心中告诫自己,哪怕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看上去过分温和。
“谢屿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小朋友想要找一下阁下的……弟弟。”
剧情里设置的五个攻,岁星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炮灰之外,其余四个攻后面几乎势均力敌,在谢家破产后,财力权势相互牵制,一家独大的情况压根没有。正因为如此,谢屿才被折磨得辗转于几人。
陆明宴敢这么和温白鹤正是料准了他不敢下手。
“小厌吗?”哪怕讨厌所谓的弟弟,温白鹤也没有直接在面上表现出来,他唇边浮出浅浅笑意:“小厌犯了些错误,现在在关禁闭。”
他单挑一只眉,看着岁星的杏眼:“看上去也不小了,是吗,小朋友。”
檀香熏染得岁星大脑反应都迟钝起来,没听出来温白鹤话中的调侃。
岁星自以为隐蔽地点了点陆明宴的后背。
“刚才引我们过来的小女仆还不错,不知道温总能不能忍痛割爱?”岁星的力道很轻,陆明宴升起一种奇妙的痒。
小女仆长得算清秀,没有什么记忆点,温白鹤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陆明宴会对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女仆起兴趣。
一个女仆而已。
“可以。”
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几乎没有任何波折。岁星本来以为,向这种身居高位者,总是会有写自己的性情。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结果轻轻松松的,就得到了。
“小朋友吃水果吗?”温白鹤沿着陆明宴的称呼,可他声音虽然动听,落在岁星耳里便有一种嘲讽感。
岁星闷着声音:“不是小朋友了,二十岁了。”
温白鹤望向岁星的目光浅淡怅然,像是在透过岁星看谁的影子,好半晌才幽幽地长叹:“成年了啊……”
冷意如附骨之疽,沿着岁星的背往上攀爬。在正常世界里,成年是个很好的词汇,象征着希望、未来,但在买股文里,岁星只能够想到无穷无尽的亵玩,这是一道界限,跨过去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品尝巾帼,无视一切,抵死狂欢。
“但是我心理年龄才八岁。”岁星及时补救,顺带着提了一下谢屿:“谢屿九岁。”
“不能当法外狂徒的。”
温白鹤低头挑香灰的时候,就听到那长得很漂亮的小鬼声音轻软,尾音带着惧怕的颤。
“谢谢,也不吃水果。”
温白鹤从位置上起身,翻找一阵,抓出来一把巧克力塞进岁星手里。
“来找小厌有事吗?”
岁星手没那么大,满满的一捧金色锡纸包裹着的小块巧克力拿不住,顺着手的缝隙掉了几粒,掉在了岁星脚边。
好在岁星的衣服口袋大,一股脑都被塞了进去。
送巧克力,没有恶言相向……那大概意味着攻一也不像小说里说得那样恶毒。
饶是岁星不是很聪明,也有所察觉。剧情不对劲,剧情搞诈骗。
可岁星面对温白鹤时还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他磕磕巴巴开口:“因为要归还一些东西,可以、可以让我见一见他吗?”
”恐怕不行,小厌现在正在禁闭中,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前,大概不能够轻易出来。”温白鹤的手生得美,生得如同玉雕,骨节修长分明,在把..玩手腕上的佛珠时,显得手比佛珠的翡翠玉石都引人的多。
“可是很重要,我想要亲自送给他,就算这样也不可以吗?”
“我可以代为归还。”温白鹤换了种语气。
岁星求助的目光看向陆明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四舍五入他现在和陆明宴就是好朋友。
“明宴,我们也有许久没像现在这样了吧。”温白鹤倏然道,他举手投足都优雅,任何会被说装模作样的姿态在他做起来就尽显贵气。
陆明宴坐下来:“是许久没有现在这样的。”
“能喝酒吗现在?”
“应该没事。”
岁星贴附在陆明宴耳边,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我酒量还可以,要是开不了车的话,就在车里凑合一晚上。”呼出的温热鼻息裹挟着岁星自己的香气,好像扑入了花团锦簇里,软玉就在身旁,但是摸不得,碰不得,怜不得。
“那你喝。”岁星决定不管这人了。
死了残了伤了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岁星是个坐不住的,他只坐了一会,再加上整个下午都没怎么去卫生间,只好问温白鹤:“我想去卫生间。”
温白鹤忽的想到了会所里的卫生间,碰到了意外闯进来的岁星。连和寻常人一样用来放水的,都比人生得秀气。
粉的。
“一楼尽头,就是了。”温白鹤留意到了岁星不停小幅度哆嗦着的身体。
岁星又一股脑把巧克力拿出来,放在案几上,小着出门。果然在一楼尽头找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很大,干干净净。岁星放完水后,洗了洗手。不太想要直接回到会客厅。
他想把皮带还给时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