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花扇》啊。”
“我只知道最有名的那句,眼看他起朱楼……”岁星不怎么喜欢听戏曲,在谢屿家里倒是头一次感受到了戏曲的魅力。
“她喜欢的那两首曲子,《锁麟囊》和《桃花扇》,几乎天天唱。”谢屿不感兴趣地淡淡垂眼,这才注意到岁星的下半身没穿裤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会着凉。”
“裤子……脏了,送去洗了,我去拿条裤子给你穿。”
谢屿转身去找裤子,没消多久就带着一条新裤子过来。
“扶着我的肩膀。”
“你要亲自给我穿衣服吗?”
“嗯。”
岁星站也难受坐着也难受,只是相较而言站着会稍微好一点。
细瘦白皙的两条手臂倚靠在谢屿的肩上,谢屿弓着身子,细致耐心地抬起他一条腿,耳根莫名红了红,终于套上了一条裤腿。
很快就把裤子穿好。
“你怕我着凉,但是你昨晚没关窗户。”岁星站直了,牵动了什么伤口,疼得嘶了声。尽管有些狼狈,但还是扬起唇角。
“你就是故意的,清晨的温度分明没有昨天晚上的低。”
“但是开空调,你又会感冒。”
谢屿话音刚落,方才还在庭院中唱着戏曲的女人已经站在了门口,体态轻盈,看上去像是才三十出头,岁月的沉淀给这个美丽的女人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女人挑了挑眉,抱着双臂,淡淡笑道:“走吧,该吃早饭了。”
谢屿母亲不笑时,和谢屿一样的气势迫人,明明看上去柔和婉约,在某些方面气质又意外的相似。
昨天回到京城时是夜晚,谢家的很多东西没来得及细看,今日一看才知道什么叫阔绰。朱门绮户,玉宇琼楼,庭院的面积很大,内有景观湖,正值夏日,莲花开得清香怡人,岁星从木桥上走过时,水中金黄色的锦鲤便一溜烟跟过来。
“走得很累?”谢屿蹙着眉看着落在身后很远的岁星,折回到他身边。
岁星扶着膝盖,看了眼远处停了下来回头看的女人,快要哭出来似的:“疼。”
“我走路时,很难受,布料摩擦着伤口,好像被火灼烧那样疼。”
疼的原因太尴尬,岁星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只是难受得太狠,走路都不能走好。
“那我抱着你?”
谢屿在岁星苍白的脸色上看了一眼,眼睛里凝着眼泪,泪珠摇摇欲坠。
岁星摇了摇头:“我自己慢慢的走就好,你们先到餐厅就好。”
“真不用抱着吗?”谢屿又问了一次。
要是真的抱了的话,自己在谢屿母亲眼里估计就成了蛊惑人心的妖精,更何况岁星自己也没有在前辈面前失态的想法。
可是腿确实火辣辣的疼,岁星思索再三,“不用了。”
“那就背着。”
说着,谢屿的手已经按在了岁星的腿上,他头也不回:“别摔了。”
腾空的感觉并不舒服,岁星更害怕掉下去,只好紧紧抱着谢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