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去我给你煮半碗清汤面。”
舒行笑道:“一碗不行吗?”
“不行。”郑淮鹭拒绝得干脆利落,听得悄悄跟在后面的舒业成微微挑眉,然后这人继续说:“照顾一下你的胃吧,晚上吃多了还要难受。”
舒行无奈:“行行行,你说了算。”
舒业成跟张叔对视一眼,还不是单纯地做饭,听起来很专业啊。
忽的,郑淮鹭驻足看向某处:“那是谁?”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见一人立在梧桐树下,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显得格外孤寂。
舒行对陆思函印象不深都不行,蹙眉:“他来这儿做什么?”
这话无端刺激到了低头走路的沈承,他猛地看去,一颗盘算的心登时跌了个粉碎。
按照沈承的计划,这几日抽空再来一次,好好跟老爷子说说,两家不能生了嫌隙,就当是……为了生意,而陆思函的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要折腾可以。”舒行转头看向沈承,毫不客气:“但是别来我家门口,我爷爷对于这种爱恨痴缠的戏码不感兴趣。”舒行有种领地被严重冒犯的不适感,他不希望那些难登台面的事跟唱戏的似的出现在爷爷面前。
沈远道对于这个儿子一向得意,此刻却恨不得一脚踹上去,他疾步走到沈承跟前,厉声呵斥:“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们这一言一语,舒业成也就知道对面的是谁了。
“你不是说出差了吗?怎么在这里?”不等沈承走近,陆思函张口就来了一句。
舒业成转身回了老宅,这边郑淮鹭也打开车门照顾舒行坐稳,俯身体贴地系好安全带,就在陆思函的泪眼婆娑中扬长而去。
这是一出戏,可惜主要的观众都不感兴趣。
沈承有种被人隔空一耳光的错觉,老爷子什么都见了,舒行更是毫不在意,他的紧张没人理会,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猛力撕扯开他跟舒行的联系,沈承看向喋喋不休的陆思函,第一次觉得陌生,这人素来体贴懂事,什么时候敏感到一戳就跳脚?
赵悦升降下车窗,冲他们吹了声口哨,一脸兴致,王然坐在副驾驶,恍如木偶。
“明天吃饭。”赵悦升说。
沈承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沈承没回答陆思函一个字,他盯着青年看了一阵,转身就走,陆思函慌了神,急忙追上,这下不复刚才的咄咄逼人,语气细软起来,“沈承!你不要这样,你理理我,我真的太害怕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