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鹭下意识将舒行往身后一揽,等看清来人,顿时笑了:“挺巧。”
舒行觉得诧异,稍微侧身,就对上陆思涵那暗淡无光的眸子。
“是你们……”陆思涵嗓子很哑,如果说那日被迫接受跟钱依兰结婚的沈承一夜之间苍老十岁,那他这样子至少暮年起步,右胳膊上还有未拆解的石膏,病号服在身上显得略大,头上也一圈纱布,脸颊上横竖交错两三个创可贴,舒行本以为“车祸”掺了点儿水分,此刻再看确实撞得不轻。
舒行还跟沈承没分的时候,陆思涵不是前天没带钥匙就是昨天摔到了腿,总之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沈承担心,再把沈承叫走,沈承还跟舒行解释:“思涵不如你心细,他对自己向来不在乎,需要有人看着。”就差把“我是他的真命天子”写在脸上了。
次数多了,舒行对他三天两头就进医院的行为持怀疑态度。
此刻,舒行不想跟陆思涵过分交谈,轻轻蹭了蹭郑淮鹭的指尖:“走了。”
然而就在擦身而过之际,陆思涵开口:“舒行,你是不是很开心?我跟阿承走到如今这步?”
舒行蹙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跟沈承不是自己作的?有谁抓住你的手让你知三当三?还是有人按着沈承的脑袋让他跟钱依兰春风一度?管不住自己就要做好承受反噬的准备,当然,我想你跟沈承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也不懂。”郑淮鹭冷声。
陆思涵猛地看来,但他这点儿凶劲儿于郑淮鹭而言不痛不痒,男人只是稍微脸色一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猛地袭来,陆思涵眼神闪烁,很快移开目光。
陆思涵上了电梯,低垂着头直到电梯门关上。
舒行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不在,郑淮鹭还能说出更诛心的话来。
坐上车,舒行给林畅发信息,意思是陆思涵也在这家医院,让他看好王然,或者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