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一笔勾销。”
“我也说了不要钱。”
何深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继续捂着揉脑门儿,脚步发虚,下楼梯踉跄了好几步。
明忱眼疾手快把人捞过来捏着胳膊,天台上的温情随之消失无影,他凶巴巴说:“鼻子瞪大,好好走路!”
“不!”
明忱之前说他眼睛用来出气的,现在还在讽刺人。走路干嘛瞪大鼻孔,那多丑,他偏不,一把捏住鼻子挑衅看他。
明忱似笑非笑,步子迈大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喝粥吧,晚上清淡点。”
“好。那...今晚你不会丢我一个在医院吧?”捏着鼻子的缘故,说话声音瓮声瓮气,微张着嘴呼气,模样说不出的滑稽。对方没说话,他就再强调一遍:“别丢,我害怕。”
“什么叫丢,你几岁?”
“几岁都不能丢。”
“……”
护士没见病房呼叫,估计盐水快结束了,掐着时间来给何深拔针管,想不到在门口遇到,冷得缩在明忱身边的他,诧异指指他的手问:“你自己拔了?”
说疑问还往病房里看,大半瓶液体还在,针管随便扔在床边晃着。
“我钓得手疼…就拔了。”何深声音不大,挤眉弄眼示意护士快走。
护士大概知道这俩人怎么回事,以为情侣间吵架折腾来医院,现在哄好了想温存?
她收拾完瓶瓶罐罐,临走不忘叮嘱,“有想吐的感觉也多少吃些东西下去,喝热水助于恢复,多喝。”
何深爬回病床上,等明忱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才乖巧点头,装模作样问护士,四肢无力,没安全感是怎么个情况。
护士也实诚,对答如流,“正常,你脱水严重,加上发烧,还能下床自由走动,身体素质算不错了。至于没安全感,这个医院治不了,你可以考虑看看心理医生,找出具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这么麻烦。”何深一脸为难,有意无意瞥明忱,“算了,我熬一晚上吧,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明忱特意回看他一眼,故意没理,一会儿一个电话,空余时就埋头看手机。等护士一走,何深躺着一时没动,手机也不愿碰,忍了会儿阴阳怪气说:“忱哥,你应该很忙,谢谢你送我来医院,现在没事,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可以不用管我。”
明忱目光始终在手机上,翻了几页菜单,决定还是选什么都不加的清粥,才听到何深想吐,油腻了反而不好受。
“好。”下完单他站起来,今晚确实要回一趟明宅。萧雨涵的钱没拿出来,看她这回的借口会不会高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