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忱是过来者,他懂这种感受,因为苦尽甘来,所以快乐地拥抱新生。
桑瑶一身黑搬椅子坐在前院水池帮猫洗澡,光影冒着腾腾热雾,她坐了半小时,忍不住脱手套揉酸痛的腰,恰好看到明忱过来,招呼道:“明少爷,您忙完了?”
“嗯,”明忱望着她,迟疑一瞬,“你是...”
“桑瑶,是姐姐。”
明忱也分不清她们,索性蹲在旁边看她重新戴好手套帮小家伙们洗澡。
“我妹和巧姐在馆里帮它们吹毛,享受着呢,您看那些,”桑瑶用下巴指指草坪上撒欢的猫,“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小猫洗澡会这么乖。”
“开始肯定也怕,雨淋多了,慢慢习惯的。”
桑瑶手下一顿,也许怪她自身敏感的原因,恍惚觉得这时候的明少爷没来由脆弱,但仔细看又和平常无异。
“少爷想试试帮它们洗澡吗,真的很乖。”
“好。”
桑瑶开心跑进屋拿了手套和一只小白猫,凳子也挪给他,教道:“戴上手套,抹点沐浴露就可以了,尽量不洗脑袋,怕进眼睛里它们乱动抓着您。”
“它知道你对它好,爪子就不会真的伸出来。”明忱捏着白猫的小爪子,“但是,它的爪子该剪了,这样走路多疼。”
“肯定要剪,我妹负责这一块。”
明忱撩起衬衫袖子,抛却心中所有乱七八糟的心事,一心一意都在手上。
才洗一半,兜里的手机骤然震了几下。
是医院的电话,明朝野醒了,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除了明忱,谁也不见。
明忱拿手机的手隐隐在颤,听他几不可闻‘嗯’了声。
桑瑶默默看在眼里,明老爷的情况明家上下或多或少知道些。她也终于明白,明忱刚才那股不愿袒露的脆弱和现在的凝重来自哪里。
见他起身大步往回走,桑瑶连忙脱了手套追上去,“少爷,明少爷…”
明忱顿住脚步等她过来,疑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