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寄雪不说话,心惊胆颤。
她后来做的事儿,近乎自寻死路,还几乎毁了苍穹境,这叫她怎么对桑桑说起。
“不过我猜,”褚灵轻轻把手搭在她腰间,靠过去了一点儿,“应该跟不夜有关系吧,除了他,我不认为还有人是师姐的对手。”
她知道了!
可她知道多少?
容寄雪呼吸骤然放轻,“桑桑知道不夜的事儿了?”
褚灵轻轻嗯了一声,“还知道了师姐和师尊瞒着的我的身世,所以,师姐,我真的不能怨你。但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那一剑,还是会觉得痛。”
容寄雪浑身一僵。
“师姐那时候,”褚灵把头靠在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
“怎么可能。”
容寄雪嗓子发涩,吐出字来干巴巴的。体内的魔气和禁制乍然消弭,灵力从她腰间缓缓渡进来,飞速修复着她的心脉。
“我信师姐,”褚灵学着她微笑,只是嘴唇抿得紧紧的。
容寄雪心里窜起一股无力,“你还是要走,对么?”
“我喜欢师姐的,好喜欢好喜欢,”褚灵声音小小的,手规矩的放在她腰上,答非所问,“但我现在觉得,还有好多事儿要做,情情爱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我是青岳桑绫的女儿,我不想两次都让娘亲失望。”
容寄雪不讲话了,只把手插.进褚灵的手指中间,一寸一寸收紧,许久许久,她才说,“睡吧。”
……
九陵圣宫聚起了一道结界,从后殿一直蔓延到正殿。鹤千第一次见到那位的正脸,清微淡远,像九天上的圣女。
她还穿着衮金的仙袍,如若不是浑身散发着冲天的魔气,谁也不敢说,她是这魔界的新主。
鹤千不敢问那位仙子与她是什么关系,只能猜测这位是由仙堕魔。
“魔尊圣安。”
容寄雪脸上依旧带着笑,“你就是鹤千?”
温柔、和煦,叫人背脊发麻,鹤千跪下就不敢起来,“回禀魔尊,正是属下。”
“本座有件事叫你去办。”容寄雪在高位上坐下,颇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桑桑待过一年的地方。
她看着神圣,威压阴沉逼人。
或许仙与魔,本质上的不同,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