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几天的连绵细雨,终于在今天来了一场大的。无数条水龙头从天上倒灌下来,打得西湖刚刚冒头的荷花蔫蔫地抬不起头。
弥漫的水雾渐渐淹没了四周的景色,莽莽天地仿佛又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前一盘混沌的状态。
傅希言穿着蓑衣在后院里搬花盆。
雨来得太大太疾,他怕把花淹了。
自从学了窥灵术,能看到植物蕴含的灵力之后,这些幼小的生命仿佛不再是虚妄的臆想,而有了实实在在活着的证明。
只是花草的生命力远比他想象中的顽强。那些扎根在泥土里的小草看着被大雨压弯了腰,仿佛要低到泥土里去,可生命力不但没有减弱半分,甚至比原先的还要清亮,那是饱受打击后越战越勇的刚强,仿佛在用整个生命在呐喊:狂风暴雨,亦奈我何!
傅希言盘膝坐在地上,已然入定。
在傅希言身后不远处,寿南山和裴元瑾肩并肩立着。
寿南山感慨:“看来少夫人离入道期不远了。”
裴元瑾说:“他之前被耽误太久了。”不然以傅希言的天资,成就不下于自己。
“没想到永丰伯府竟然能生出少夫人这样的奇才。”寿南山难掩羡慕。能成就武王,资质自然不凡,但是和裴元瑾、傅希言的天赋相比,还是相差甚远,至少在他们这个年纪,自己不如多矣。
他说:“对了,新城方面虽然还没有动静,但北周有鄢瑎的消息了。楼无灾已经从昏迷中醒来,鄢瑎功成身退,但没有回神医谷,而是去了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