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夸下海口说要给容舟做衣裳,阿虞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等跟着碧莲学了几天,她就发现自己话说早了。
做一件衣裳太难了,要量身、裁衣、刺绣、缝纫,她除了穿针引线,什么都不会。
原本她打算给哥哥做件氅衣,直到碧莲看到她绣出来的,歪歪扭扭的一坨云纹,委婉的劝说了一下,阿虞有自知之明,这绣工怕是哥哥不敢穿出门。
然后退而求其次,从氅衣改成了明衣。
做明衣好啊!一块绸缎裁了,按照容舟的身材,挨着边缘缝上就成了。
可惜她不知缝衣裳也有那么多针法,跟着碧莲和府里的绣娘学了整天都不得要领,手指还被戳破了好几次。
正走神呢,指尖一阵剧痛,阿虞表情扭曲起来,眼睁睁看着洁白无瑕的衣料染上梅花似的血迹了。
这下好了!
明衣也做不成了……
最后什么兴致都没了,反正哥哥也有衣裳穿,不在意她这一件,阿虞如此安慰自己,索性丢了针线,找明日要穿的衣裳去了。
阿虞以为穆清欢是约她上家里吃酒,结果约在了福满楼,福满楼后头还有一座三层楼阁。
她气喘吁吁的爬上去,浑身才暖和起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冻的打了个哆嗦。
穆清欢坐在桌前,紧紧裹着身上的披风:“阿虞你来啦!过来坐!”
阿虞正要说话,鼻子一痒,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叫苦不迭。
虽然楼阁四周都挂着竹帘,但冬天的风什么缝都能钻透,炉子里的茶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阿虞赶紧伸手过去,哀怨道:“穆大姑娘,您说这是何苦呢?”
穆清欢尴尬不已,悻悻道:“楼高望远嘛,我本意是想着欣赏欣赏风景,哪知……”
哪知这楼上的风,要快要把人吹飞了!
阿虞抚额:“高处不胜寒,要不咱们还是下去?”
穆清欢先来一会儿,已经冻的手脚僵硬了,但和阿虞有了约定就不好反悔,这会儿听她开口便欣然同意了。
两人下了楼,叫掌柜重新找了个厢房,铜锅底下的炭火散发着阵阵暖意,袅袅白烟升腾,香气四溢。
阿虞往锅里涮了羊肉,又喝了两碗汤,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侍女在旁边递上热手巾来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