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已经燃了炭盆并不冷,寝衣松松垮垮的没有系紧,满头青丝因为有伤,只乱糟糟的用发带绑着,阿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刚要用手指梳理梳理,忽然瞥见微敞的衣襟下的锁骨上有什么伤痕一闪而过。
白日里穿得厚,连脖子都看不见,这两日睡觉也没照过镜子,直到今晚洗了澡,她才注意到脖颈到锁骨前都有痕迹。
粉色的,凌乱梗陈在白玉似的肌肤上,消散的快要看不清了。
阿虞伸手摸了摸,不是什么伤口,并不疼,但莫名的透着就有几分缱绻的暧昧。
这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她受伤时一起撞伤的吗?
可是下一刻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别的地方又没有受伤呢,偏偏是脖子和锁骨留下了痕迹。
别不是什么怪病吧?
这让阿虞百思不得其解,又忍不住摸了摸那些痕迹。
昏黄的灯光下,她总觉得这星星点点的红痕格外的刺眼。
碧莲敲门进来,阿韫忙不迭地拢好衣襟,仿佛被人看见什么秘密一般,莫名有几分慌张。
“怎么了?姑娘。”
“没、没事……”她失了忆,只觉得和碧莲才认识,不好问她。
熄了灯睡下,却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心口空落落的总不舒服。
月上柳梢,已经过了子时,阿虞依然毫无睡意,百无聊赖的盯着帐顶,直到依稀听见门外细微的动静,忙不迭地坐起身。
碧莲和樱桃都没留下来守夜,她一个人睡在里间,这会儿还以为是她们在门口,结果打开门却意外见到抱臂倚在柱子上的容舟。
借着月光,大概看清了他的脸色,他仿佛也是惊讶自己会忽然开门,脸上还有一闪而过的愕然,随即便站直了身子,恢复泰然从容的模样。
月色下的哥哥,身姿挺拔,气质依旧卓然,他迎面走来,带起一股浅淡的酒味。
酒?
阿虞动了动鼻子:“哥哥,你喝醉了吗?”
容舟此刻背对着月光,阿虞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了,但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里,似乎有暗潮汹涌,一触即发。
他蹙了蹙眉,缓缓点头,声音有些暗沉:“没有……”
喝醉的人总不会承认自己醉了,没想到哥哥也有失态的时候,真是奇怪。
“那你大晚上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