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做这些事情,像是很稀松平常,手指修长漂亮,握着筷子和提笔时一样好看。隔着碗上冒出的浅淡白雾,看到他漂亮的脸,明霜心情一点点又好了。
“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筷子啊。”她忍不住占他嘴上便宜。
见他手指僵住——明霜忍不住想笑,她吃了一口粉,被烫得吐出舌尖,把自己筷子搁下喝水,视线刻意从他唇上扫过,“我不介意的。”
江槐不言不语。
可惜明霜还不放过他。
“今天还故意穿成这样,你平时不是都穿校服的么。”她一边看他,还一边又忍不住指责,“是不是不想让我专心学习。”
江槐皮肤生得白,以前校服都是浅色系,明霜一直以为他的气质也是穿白色合适。不料穿黑也这么合适,虽然遮得严实,但是衬衫领口以上,从脖颈到喉结露出那一小块,有种说不出的禁欲又清冷的味道。
“下次会穿校服。”半晌,他说,声音听不出情绪。
“哦。”明霜说,“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听呀。”
“那我要你下次少穿点可以么。”她想了想,认真提出意见。
江槐,“……”
他冷淡着一张漂亮的脸,像是把她的话直接忽视了。
明霜就喜欢看他这被招惹的模样,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天色逐渐黑沉下去,路灯开始一盏盏打开。
出来散步的人越来越多,明霜不喜欢走大路,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非要往旁边树丛钻。
她钻进去看一丛花,又钻出来,正和江槐说着,看到江槐视线下移。
明霜随着他一看,才发现自己膝盖被树丛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她穿着短裙,非要那犄角旮旯钻,出来时竟然自己竟然还没发现。
血珠子一点点渗出,在少女洁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虽然说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明霜小时候其实被照顾得比较粗疏,发小把她当男的,也懒得管这些小毛小病,明立诚经常不在家,有事就叫医生给她处理。
所以她虽然骄纵,但是总体说不上很娇气。
江槐说,“你先坐着。”
他找到一把长椅,明霜在长椅上坐下,莫名其妙地看着江槐背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很快,江槐从一旁药店买回了什么。
他打开了那个袋子,原来是碘伏和棉签和创可贴。
“好疼啊。”明霜拿着棉签,粗暴地蘸了点碘伏,朝自己膝盖一擦。少女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她委屈巴巴的,抬眸看向一旁的江槐。
江槐,“……”他眉微微蹙着,看着她的伤口。
“江槐,你帮我。”明霜说,“我不会。”
她在下命令,而不是在请求,只是因为声音甜甜的,莫名其妙有些撒娇的味道,一点不让人反感。
少年浓黑的睫毛微垂着,路灯昏黄的光落在他漂亮的脸上,显得很是专注。他动作很轻,眸光专注在伤口上。
手指刻意避开了和她皮肤的任何接触。
天上星空点点,夏夜晚风极其舒适,燥热似乎都被缓解了几分。
伤口痒痒的,感觉到他的呼吸,风捎来江槐身上好闻的味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香,她心里也痒痒的。
“江槐。”明霜托着腮,看着江槐灯下的侧脸。他专注一件事时,那股子冷淡禁欲的味道就会很明显的浮现上来,然后她就忍不住想去招他。
“嗯。”他答。
“我在想啊。”
“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女孩眸子看着他,唇一挑起,显得认真又促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