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在乐坛一直被誉为气质型清冷男神,虽然一直有被传说是大佬的金丝雀的黑料,但是女友粉一直不少。
许端端认识江槐,因为明霜的关系,以前对江槐也算是见得多。她当时第一眼看到安以时,就觉得很像一个人,后来,见了他的舞台,采访,尤其私下的生活视频,她越来越觉得像。
甚至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觉得他像是在刻意模仿。包括一些表情,细微的神态,动作,往后,甚至sī • fú风格都越来越像。
安以和江槐有什么关系?不过都是檀城人而已,以前许端端想不通。眼下,有了明霜这层关系,像是拼图有了最后一个板块,许端端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
像是一个乖巧温纯版的江槐。
当年明霜和江槐的事情许端端最清楚,明霜喜欢他的脸和气质,但是不喜欢他的性格,最后分手似乎也是因为性格不合。
那她会对安以这么好,也能解释了。
但是,许端端想,明霜当年要是对江槐也可以有这份温存和耐性,还会闹出后头这些事情么?不过凡事没有如果。
“十五还不知道江槐现况吧?”徐天柏说。
“看起来不像知道。”
江槐今非昔比,当年江槐回归江家,江承庭因病去世,江槐接任了他的位置,并且做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现如今,江槐是他们这些人只能仰望而无法接触到的人了,和同龄人根本不再在一个层级。
他们当年谁能想到,江槐竟然和江家会有联系,几年后,还成为了江家实际的掌权人。
前男友今非昔比,但是以明霜的性格,后悔是绝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江槐会如何想了,是不是对她恨之入骨。说实话,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他们觉得再浓烈的爱估计也都化成恨了。
明霜和安以一起出门。
出了饭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京州牌照,有些扎眼,明霜一眼看到。随后,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修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总浮着笑意,落在他们身上,从左往右看了过去。
“好久不见。”他无波无澜说。
明霜也看着他,“好久不见。”
“你新男朋友?”男人视线落在一旁的安以身上。
明霜只是扯唇笑了笑,没回答。
“这么久了。”江如枞意味深长,“你还是喜欢这一款的。”
安以却并没有被刺伤的意思,很平静地站在明霜身后一些的位置,明霜瞥着江如枞,“下一个更乖?不是么。”
江如枞脸上没了笑。
明霜单刀直入,“你今天过来堵我,是不是为了江槐?我记得你们以前关系就很好,没想到这么好?”
她聪明,傲慢而刻薄,懒得费精力与他废话周旋。
江如枞没做声。
明霜甚至不知道他和江槐的关系,可见,这几年,她真的丝毫没有关注过他的事情,并不是开玩笑,这女人的心冰冷如铁。
甚至真的有可能,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一分江槐存在的位置。
“不是。”江如枞说,林清晓从楼上匆匆跑下,江如枞朝她点了点头,对明霜说,“过来接她的。”
“那好。”明家的车到了,明霜朝他挥了挥手,和安以一起上了车。
林清晓气喘吁吁,江如枞和她道了声谢谢,给她叫了车,叫车送她回去。
他拉开车门,回到车里。
车上还有人,后座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
夜色里,远处女人的背影纤细窈窕,仰脸和一旁男人说话,用手微微卷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暌违六年,化为灰尘,他都认识的背影,甚至连她的这个小动作,记忆都那么深刻。
男人只是静默地看着,看到安以浅笑着和她说话,随后,两人肩并肩上了车。
“……周三久恒发布会。”秘书柳崖在一旁给他念日程,“要过去吗?”
江槐太忙,前几分钟,他甚至还在工作中。
久恒是四年前,江槐接手林泉资本后,亲手做出的第一笔投资,这笔投资带来的巨额利润不提,他而后并没有撤资,现在依旧是久恒的大股东,不过平时很少干涉他们的内部运营而已。
柳岸比江槐大几岁,也是京大的毕业生,三年前跳槽给他当秘书至今,越发觉得佩服,江槐的生活里似乎只有工作,没有任何私人生活和情感。
不过,他看到那个夜色里的背影,心想,第一次见到小江总这模样,以前江槐太过于冷静早熟,经常让他忘记年龄,其实他现在也还非常年轻,按照常人的人生轨迹,应该是还在研究生毕业不久,刚步入职场,还在享受恋爱的年龄。
江槐神情很平静,低垂着眼,对柳岸说,“去,你告诉他们。”
他肤色苍白,依旧睫如鸦羽,红红的薄唇,漂亮的瞳孔像是夜色里的深海,这么好看一个男人,正当盛年,却深居简出,除去工作需要,几乎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你亲眼看到了,还不信么?”江如枞说,“她过得很好很开心,和那个男人甜甜蜜蜜一直到现在,应该是很满意吧,以前我还以为她是个薄情人呢,看来也不是对谁都薄情。”
安以到现在,算起来应该已经在她身边五年了。
江槐神情平静,手背却逐渐紧绷。
江如枞一边看手机一边说,“江总平时应该没空看娱乐新闻吧。”
“安以背后到底是什么大佬啊?”
“可能不是大佬是女朋友吧。”
“大佬真的好宠,这次又有新资源……”
江如枞一个个帖子给他念出来。
谈及恋爱话题,安以从不回答自己是单身,但是也不说自己有女友,这薛定谔的感情状况也让更多人议论纷纷。
其中的一大猜测便是,可能是安以背后金主身份不一般,所以没法承认。
“对他多好啊。”江如枞说,“给他在娱乐圈发展保驾护航,给他打理好一切关系,甚至还要给他的演唱会撑热度?以前明霜给你做过什么吗?给了你什么好处吗?你那会儿经济状况也不好吧,明霜说过要给你改善住宿条件吗?说过让你少打几份工去安心准备高考吗?”
“以前她施舍给你的三两廉价好意,你不会现在还记得吧?都说男人不给你花钱就是不爱你,女人不也是这个道理?”江如枞说,“尤其是她这么有钱又大方的女人。”
他极少见江槐情绪这么失控的时候,可是只是一瞬,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男人缓缓抬起那双漂亮的黑眸,厌倦又疏冷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江如枞甚至觉得背脊有些发冷,他缓缓说,“江槐,你死心吧,别再发疯了,她现在不喜欢你,以前也没喜欢过你,你放过她和你自己吧。”
……
明霜若有所察,回头看了一眼,暮色深深,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安以坐在她身侧,看到她漂亮的侧脸,明霜在走神,这是极其少见的情况,安以第一次见她走神。
安以想起六年前见到的那个少年,只是一瞥,他一直记得,长一张宛如冰雪的漂亮面容,黑发白肤,清冷似神仙中人,即使当时为了明霜失态到了那种地步,也掩盖不住。
这么多年,他一直竭力模仿,却总觉得抓不到关键,不过他偶尔做得像些,明霜对他也亲热一些。
安以想更近一步,一直在她身边。
“周三要一起去吃饭吗?”安以小声问,“我妈妈出院了,一直说着要请你吃一次饭。”
“啊,周三不行。”明霜说,“晚上有事。”
安以点头,“好。”
也不会过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他很会看眼色,也很乖巧,从不干涉她的生活和交友。
明霜看着外头暮色。
她独居在临江的小别墅里。
晚上,入夜后,明霜从梦里醒来,倒了杯水,落地窗看出去,是檀城川流不息的车流与霓虹。她梦到了六年前,还是少年的江槐,把她压在旅馆墙角,深深地吻她,沉溺又流连忘返。难以想象,他那样冰冷如雪的人,会有那么失控而炽热的一面。
她一口喝干了那杯水,心想,为什么会梦到江槐?她可能对他的身体还有留念?喝完水,明霜捏扁了纸杯,扔进了一旁垃圾桶,又躺回床上。
可惜,身体的主人估计已经恨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