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事吗?”
居然还很期待。
“不是,是坏事。”明霜伸脚丫子踹他,被他抓住,男人的大手很修长,她小巧雪白的脚丫这么落在他的掌心,显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旖旎暧昧来,“我把你拉黑了。”
江槐,“……”他迅速给明霜发了条消息,确定自己没有被拉黑。
檀城的夏变化极快,又下了雨,一阵阵雷,明霜这间别墅外,花园里栽种着一颗槐树。是她叫人专门移栽过来的,叶子被雨水打得扑簌簌的,却依旧枝繁叶茂,沉静地屹立在雨中。
她很喜欢这棵树,比院子里那些千娇百艳的花要更喜欢。
江槐说不吉利。明霜说,“我喜欢,管他吉不吉利。”
“等开花了,我还要吃。”明霜掰着手指数日子,“明年四月我就可以吃上了,还可以玩,一点点撕,撕完再吃了。”
她红润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声音脆脆的。
江槐垂着睫,沉默地看着明霜,她用脚丫去踹他,见他眸底颜色愈发深浓,隐忍地看着她,她就喜欢看江槐这模样,看他清冷不再,一触即燃,为她止不住的动情。
“江槐,以前我从不相信什么爱。”明霜说,“也不信,有什么可以长久的。”
“我愿意试这一次,让你留在我身边。”
“唯一的一次。”
江槐一句话都没说,深深埋首在她颈窝,明霜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灼热呼吸一点点落下,他落在她腰际的修长双手微微颤着,一分分收紧,搂得她几乎生疼。明霜没有作声,承受着他这唯一一刻的失控。
她感情很少,凉薄古怪,高傲又固执。外人眼里,她美丽,爽朗,大方,对所有人都好,却只对一个人坏。从少女时代开始,她最恶劣的一面全给了江槐,他却依旧爱她,爱着最真实的她,爱她的一切。
她是自由的,是向往月亮和天空的小鸟,愿意为了他停驻下来,愿意在她宏大浩瀚的人生里增加一角,试着,给他一点点,分出一些自己的爱。
“霜霜,以前我不成熟,做过很多错事。”他哑声说,“没有对你说清楚我的事情,后来,也不该骗你失忆。”
明霜不喜欢他骗人,江槐也从不对她说谎,从认识她到现在,他只对她说过两次谎,一次是因为难言的酸楚少年心思,对她隐瞒了他卑劣的身世,一次是重逢后,他实在太嫉妒太痛苦,终于对她撒下了那个弥天大谎。
“江槐,这是他们的事情。”明霜说,“和你又没关系。”
“你说过,你最看不起这样的人。”江槐声音很轻。
他现在还记得,当年,十八岁时,在明家别墅,看她轻蔑地说出那句话,他瞬间跌入冰窟的一颗心,此后面对她时,更难言的自卑,让他始终无法启齿,对她说出自己不堪的回忆和出身。
“别人这样确实不喜欢。”明霜说,“但你是你,又不是别人。”
“而且你哪里不好了?”明霜说,“我以前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过。”
她对人的偏爱和双标也从不隐藏。她喜欢他,对他就只觉得心疼和不平。
“你就是你。”她抚摸着江槐的面颊。
他已经吻住了她,浓厚的爱意全蕴在了这个激烈绵长的吻里,明霜双手抚过他柔软干净的黑发,一分分,耐心地给他回应。
别离后的六年,到如今,第七年,他已经再也离不开她了。
灵魂为她一人独有,死了,也会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