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温明棠不在这里了,张采买终于可以发作了。他瞥向丁采买:“老丁,你我多年的交情,既答应了我,何故又要故意使绊子?”
丁采买瞥向脸上带了几分愠怒之色的张采买,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道:“老张,你还不如个小丫头片子爽快!看看人家温小娘子,不也什么都未说就进厨房了?既是靠手艺吃饭,自该是手底下见真章,光靠嘴说有什么用?”
“进厨房考校手艺可以,可你方才那不是故意强人所难?”张采买斜眼看他,“就你方才提的要求,你看看这满京城有几个厨子能做到的?”
丁采买喝茶的手顿了顿,瞥了他一眼,道:“也不是我故意折腾!实不相瞒,方才我的那些个要求都是我们虞祭酒提的。这温小娘子就算过了我这关,又过了执掌公厨的姜师傅那一关,待得最后虞祭酒那一关他也是要这么考校的。”
看着张采买脸上的愠怒散去,丁采买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那么多年的交情,你看我似那等故意找茬的人吗?”
说到这里,丁采买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道:“我这可是提前‘透题’了啊!”
“招个厨子还透题不透题的。”张彩买斜了他一眼,心中的不悦直到此时才尽数散去,松了口气,道,“月柔难得托我帮一次忙,我若是没把事情办好,往后哪还有脸往她跟前凑?”
月柔是赵司膳的名讳,丁采买这才恍然:“我便道你怎的那么积极?一点不似寻常交情,原来是心悦人家赵司……”
话未说完,腿上便挨了一脚。
原来在后厨忙活了半晌的温明棠端着菜出来了。
丁采买瞥了眼重整坐姿的张采买,摇了摇头,目光随意的扫向端着菜出来的温明棠。
看到菜的第一眼,丁采买便愣住了:“这是……”
他虽不能说是什么尝遍珍馐的食客,可好歹也是个饭馆的东家,日常常见的菜式几乎都食过。
可眼前这一盘,他倒还是第一次见。
温明棠朝他笑了笑,道:“青梅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