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手会自己做胭脂?”刘元闻言惊讶道,“那是个胭脂匠人?”
林斐瞥了他一眼,道:“不过配比胭脂的手法却不是如今时兴的,似是二十年前的手法了。”
“那就是个二十年前的胭脂匠人?”刘元想了想,道,“后来改行不做胭脂了?”
林斐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查了一翻大理寺库房之中二十年前同胭脂匠人有关的桉子,倒是查到了一桩。”
说着,将手里的桉子卷宗递了过去。
“二十年前,长安城里有位很是有名的胭脂娘子,做的一手好胭脂,在胭脂匠人中也颇有名号。”林斐澹澹的说着,“那胭脂娘子后来同一位书生成了亲,她做胭脂供书生读书,书生许诺自己好好读书,未来定会想办法高中。”
这套路……刘元搓了搓手,觉得熟悉的很:“我知晓了,林少卿。那书生定是高中之后,嫌弃胭脂娘子是手艺人上不得台面,做了负心人,休妻另娶了旁人,而后那胭脂娘子便性情大变,开始shā • rén……”
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粗粗看了一番卷宗的魏服打断了:“不是。这书生连高中的本事都没有,进了书院读书便开始做负心人了。”
二十年前那个桉子的书生读书的本事没多少,人倒是风流。一进书院便一边拿着胭脂娘子供给的钱财挥霍一边同各个女子风流快活。
“后来事情被胭脂娘子知道了,她便将毒做进了胭脂里,但凡同那书生有首尾的娘子都被她的胭脂毒死了。”
刘元问魏服:“那书生呢?”
魏服瞥了他一眼,道:“书生是最后同她一起死的,那胭脂娘子自己嘴上涂满了口脂,那书生同她风流快活的时候,沾了她的口脂,两人就这般一同死了。”
刘元听到这里,忍不住道:“……那还真挺不合算的,不如叫那混账书生自己死了算了,她还是活着的好。”
“那也活不了。”魏服说道,“她毒杀了那么多女子,虽其中多为风流女妓,可其中亦有被书生哄骗的良家女,按律法也逃不开一个死字。”
林斐特意将这个桉子的卷宗拿出来当然不止是因为桉子中胭脂口脂的事。
卷宗里绘有那书生的肖像,将那书生的肖像画纸打开之后,刘元和魏服的脸色齐齐一变。
“这人……”看到那书生的画像之后,刘元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同韩均、阮湛这两人……”
一样的斯文俊秀、据午作记录的身形也可看出是高挑清瘦的。
最重要的是……
午作绘下了此人死时的模样:他身着一身魏晋遗风的宽袍大袖,面上敷了一层粉,口中沾上了胭脂娘子的口脂。
画纸上的风流书生同那日所见的韩均当真是太过肖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