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元清结怨远不止一个妾室那么简单。”靖国公说道,“越查牵扯越深,早年间他就同元清结怨了。”
“元清发妻在世时自老家来京途中经由澧县碰到了温玄策,他便曾同元清的发妻起过争执,这两家都有不少人证可以证明此事。”靖国公说道,“你看他待旁人那副样子,待那妾室却那般样子……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还有,他曾因军费的问题参过元清数回,直言元清铺张浪费。”靖国公说到这里,火气再次涌了上来,“元清军中是个什么样的,我亲自去看过的,没有半点铺张浪费之处,你说此人不是心胸狭窄又是如何?”
林斐闻言,开口问靖国公:“温玄策为何认为邵将军铺张浪费?”
“他口口声声道自己算了一笔账,元清军费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靖国公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他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书生懂个什么?学赵括纸上谈兵?”
林斐听到这里,想了想,道:“我翻阅过往卷宗,查过温玄策的为人。以他的秉性,既参邵将军军费问题,必然给了明细单子的,那单子没人核对过?”
靖国公闻言抬头瞥了眼林斐,道:“这些事情早有工部、兵部衙门的人算过了,哪用他来算?更何况他是直奏君前的,单子叫先帝听完一不小心掉掖池里废了。”
不过这也不打紧……
“先帝寻人去看过军中状况,没有查到元清他们一点铺张之处,人人都说没问题,就他个没上过战场的书生道有问题,你说这不是找茬是什么?”靖国公越说越气。
“元清因着鲜少回京,两人之间的冲突也未闹大过。不过后来查了一番才得知他但凡回京,那温玄策只要遇到元清必会使绊子。心量狭窄成这样的人,早把元清当成毕生大敌了。”靖国公说到这里,不由冷哼了一声,道,“阳谋不能拿元清如何,便用阴谋。阿斐,你觉得都这样了,这温玄策害人的动机还不足够?”
林斐摇了摇头:若是都已经闹到这样了,温玄策为此而害人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我听赵大人说他不曾承认过。”林斐顿了顿,说道。
“叫他拿出证据或者为自己辩驳他也拿不出来和辩驳不出来。”靖国公说道,“他这等人当年文会之上以一敌多的辩才都有,要当真没shā • rén怎会一句话都辩驳不出来?”
“倒是如此。”这一次,林斐总算给出了一句靖国公想听的话,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说了一番当年旧事,靖国公起身回了屋,临走前,不忘将温明棠做的烤红薯扔回了石桌上。
温玄策女儿做的东西,便是玉液琼浆,他此生都不会碰一口的。
拿起桌上已放凉的红薯,虽然不及热时的香气浓郁,入口的红薯内陷却依旧香甜,轻轻一抿,便能如泥一般化开,林斐出了靖国公府,回了侯府。
……
……
温明棠并不知晓因为自己做的烤红薯,险些叫林斐同靖国公起了争执。
隔日一大早,报晓鼓的钟声才响,天刚蒙蒙亮便起床开始做朝食了。
同纪采买关系好了之后,除却采买食材上不会苛扣之外,却也同时要帮着纪采买减少食材的浪费。
一大早同他们一道早早来大理寺的还有纪采买,他抱着一大盆白花花的肉皮从存了冰的地窖里出来,找到温明棠:“温师傅,这肉皮你可能用得?”
才净完手,待要开始做事的阿丙同汤圆看到那白花花的肉皮时,脸都变了,尤其那肉皮处齐整的被刀特意片下的切口,两人看了忍不住道:“这是故意的吧!就为了拿肉时少些肥的,多些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