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从泥土中被抬出来的那一刻,日光颇为刺目,吴步才闭了闭眼,上前,神情肃穆的看向被抬出来的棺木,道:“开吧!”
……
被里正唤来问话的混混儿们却没看到那大方的“文义父”的尸首,而是在开棺前便被魏服唤去了里正家里一个个的问话。
“我同苏二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没出去闯荡前,我二人那交情,啧啧,真是谁也越不过我去!”面前的懒汉坐在马扎上还翘着二郎腿,忍不住吹嘘,声音中带了几分得意,“他一天去几趟茅房我都知道,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服看着面前的懒汉点头,道:“听闻他当年同你时常去那等主人不在的家里、伙计不在的铺子光顾,顺手再从这家里、铺子里借些银钱来接济接济自己?”
听着“光顾”“借些银钱”“接济”这等词从魏服口中说出时,饶是面皮不薄的懒汉闻言,也忍不住露出尴尬之色,干咳一声,“嘿嘿”笑道:“大人,还挺上道的嘛!人人都有落魄时,那时候手头没银钱有些拮据嘛!”
魏服瞟了他一眼:“那你二人借了钱还过吗?”
偷走的钱哪个会还?懒汉摸着鼻子干笑道:“我这不是现在还是没银钱嘛!”
魏服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所以,便是你二人当年时常一道结伴出去偷盗是不是?”
懒汉干笑着“嘿嘿”了两声,知晓抵赖不了,便干脆耍起赖皮来:“大人不会这时候要来翻年轻时候的账吧,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话还未说完,便被魏服打断了:“你这旧账自有人同你算,我今日便不算这一笔账了。找你来是想问你你二人出去偷盗时,这撬锁之事是哪个做的?”
听到“撬锁”二字时,方才还在耍赖皮的懒汉顿时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无奈之色:“苏二做的呗!本来说好了一直做的,结果他看了几本话本子道要跑出去做游侠儿,不说一声便跑了,我又不会撬锁,这借钱之事自然也没再做过了!”
说到这里,唯恐对面的魏服不信,懒汉忙解释道:“大人莫不信!这撬锁之事很是讲究天赋的,且不说这锁撬好之后还要复原什么的。便说你从旁人身边经过要摸人家的银钱,手脚轻了,摸不到,手脚重了,怕是当场就被抓住了。啧啧,”说到这里,懒汉摇头不无遗憾的感慨了起来,“还真不是什么人都做得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