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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林斐放下了手里的千里眼,根据口型,将这摊贩的话复述了一边。
这看似文气实则草莽气十足的话语落在身后桉边才要动快吃饭的白诸同刘元耳里,两人皆忍不住拧起了眉:“这摊贩请荀公子过去吃饭了?是真热情还是……”
还是那摊贩或许就是他们要钓的那条鱼!
“不知道。”林斐举着千里眼,看着那厢几人的动作,说道,“荀洲答应他们去鸿宴楼了。”
鸿宴楼啊!鸿宴楼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刘元点了点头,不过瞥了眼面前食盒里那份金灿灿,泛着透明光亮的吃食:对鸿宴楼厨子的手艺他也没有那么期待了!尤其一想到那鸿宴楼每一道菜的价钱,更是彻底没了那念想。
还是温师傅做的菜好,好吃还不要钱,也只需要外带时,才需多费些银钱,可那银钱的价钱比起鸿宴楼来可便宜太多了。
嗅着那股独属于捻子的香味,刘元看向面前盘中的豚肉片:昨晚的好奇得到了回答。
那一片片豚肉不是做水煮肉片的,而是用来做面前这个名唤锅包肉的吃食的。
既是捻子,外头自挂了一层面湖,此时挂了面湖的豚肉片已被热油炸成了金灿灿的颜色,外头裹着的酱汁近乎透明,自窗外射来的日光照在豚肉片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整道菜虽是金灿灿的肉片为主,却也不是只有肉片,切成细丝的胡萝卜丝、香葱丝、蒜丝、香菜丝点缀于金灿灿的肉片之中,为其更添了一份亮丽。
刘元看的早已食指大动了,迫不及待的拿起快子夹向其中一片豚肉。裹了面湖的肉片经由油炸微微蓬起,肉片被夹起的瞬间,立时拉出了数条细丝来,这等拉丝般的感觉,只看一眼便叫人口舌的津液冒了出来。
刘元觉得自己的嘴巴似乎被温师傅的“厨艺”驯化了一般,看到红通通的辣油,看到软糯的,拉丝的吃食都会不由自主的舌底生津。
鼻间嗅着那股捻子特有的香气,刘元张嘴一口咬向了快子上的锅包肉:随着一声轻微的“卡擦”声,刘元面上露出了一丝惬意之色!这锅包肉最外层的面湖酥脆干香,可被面湖裹住的豚肉片却紧实中带着些许弹意,一口下去,口感任地丰富。
捻子这物因着油里滚过一遭,那股油香气自然扑鼻的很!只是成也油香,败也油香,食多了极容易腻味。因此每每皆是初时吃的欢,多吃两口便腻的吃不下去了。
可温师傅做的捻子却从来没有腻味之说,似乎总有各种办法解去其中的腻味。面前这锅包ròu • biàn是如此,那透明泛着光亮的酱汁竟是酸甜口的,一口下去,酸中带着些微的甜意,不止中和了那股油香的腻味,反而还大开了人的胃口,叫人吃的欲罢不能。
比起太辣之物,“身体”所限,吃不下去。这锅包肉于刘元而言便没有什么忌讳了,胃口大开的一口锅包肉一口饭的往嘴里塞去!这酸甜口的荤食,竟被生生吃出了几分下饭菜的架势。
待到食盒中的饭菜被下去大半时,一旁赵由的食盒已然“光盘”了。惬意的打了个饱嗝,赵由伸手将一旁还未掀盖的食盒抱了过来。
正低头扒饭,眼角的余光看到赵由这动作,刘元顿时一个激灵,一股“被抢食”的焦急感涌上了心头,一边将手里的碗递了上去,一边道:“赵由,那食盒里的饭食是你多拿的是不是?见者有份,速速分与我们一些!”
将食盒抱过来的赵由却是哼了一声,道:“不是多拿的,是温师傅今儿做的午后小食,让我一并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