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林略略迟疑了一番,开口道:“胡四明不认得,刘三青的话,知道是个做赌石生意的,但不熟悉。”
刘三青是商人,能上商会游船的,自是皆在商会中落了名的。刘三青的行当又特殊,在长安城不算多见,商会中的商人自有不少知晓刘三青这个人。
至于胡四明……张五林这等家里也有一两个仆从的商人,买菜做饭这种事自不用他亲力亲为,不认识不奇怪。
这张五林的问话回答同刘三青一般的坦诚,可……两人才出了文房四宝铺子之后,刘元便立时开口唤住白诸,道:“张五林在说谎!”
白诸点头,他亦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是以说道:“澄泥砚以朱砂红、鳝鱼黄最为名贵,便是一不留神将图案烧重了,张五林自称‘不糟蹋珍品’,既如此,便是自留,也该留蟹壳青的那只才是,而不是直接留了更名贵的朱砂红澄泥砚。”
所以,张五林说了谎。
为何要在这等事上说谎?这朱砂红的圆月澄泥砚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两人有些不解,这个案子目前所有的证据琐碎又杂乱,看似皆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小事,根本串联不起来。
吃罢暮食之后,白诸和刘元仍未离开,特意又走了一趟大牢,问了问胡四明。
胡四明依旧还是那般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两人见状,扶额头疼不已。
自大牢出来,两人便边走边聊,待经过公厨院子时,一阵浓郁奇特的香味却自公厨院子里飘了出来。
两人脚下一顿,刘元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头顶已爬上树梢的月亮,旋即转头,对白诸道:“公厨竟然开小灶?”语气里有些压制不住的惊讶。
白诸吸了吸鼻子,闻着鼻间挥之不去的那股香味,点头道:“确实在开小灶。”
刘元“啧啧”了两声,反应过来,笑着朝白诸挤了挤眼:“想不到汤圆同阿丙那两个孩子竟还学会开小灶了,也不知做的什么那么香……”话还未说完,却突然噤了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汤圆师傅同阿丙师傅确实是两个勤快好学的,温师傅便是偶尔不在,菜也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