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尔馆长后面还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雷德根本听不真切,他的指尖触碰到宝箱里的事物,那一刻起,他感觉到自己身躯陡然一沉,仿佛在他的灵魂上背负了一袋沉甸甸的面粉。
耳鸣。
随即而来的耳鸣让雷德恍惚了思绪,在漫长的混乱和晕眩过去后,他眨了眨眼,原本华美的书房,变得阴暗凋敝。
熟悉的天花板上抖落下来灰尘,他连忙避开头,让灰洒在枕头之上,依旧呛到他。
“咳咳——”他咳嗽两声,听觉也随之恢复,耳边传来弟弟艾德尔的呼喊声:
“哥,快醒醒!治安官来了!”
“治安官?”雷德皱眉,他旋即坐起身,扶起拐,一觉之后,他已经适应了杵拐行走的方式,三两下来到门前,外面的阳光正刺眼,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让瞳孔适应了光线后,才看向两位来客。
“你就是雷德·金吧?”
两名治安官都是三十来岁的男子,其中一人留着络腮胡,另一人则脸颊瘦削,眼神精明,雷德看见他们腰间有配枪,立刻点点头:
“是的。我是这户棚屋的主人,这两个孩子的哥哥。”
身穿黑色制服,腰间佩带左轮shǒu • qiāng的治安官淡淡问道:
“你之前是不是在里斯本工厂当组装工人?满14岁了吗?”
“我确实是当过工人,至于年龄,我到了明年三月就14了。”两个治安官在,雷德也不敢瞒报年龄,他感觉出来两个人并不是来找他麻烦的,而是来询问什么事情的,而且看眼神,似乎是跟什么命案有关系。
“那就是不够工龄了。”络腮胡嘟囔一句:“你和厂长巴贝尔·里斯本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很熟厂长,不过我知道萨姆监工是厂长的亲侄子。”雷德观察着两个治安官的微妙表情,他便摆出一幅紧张的模样,符合少年的形象:“两位先生,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络腮胡和瘦脸对视了一眼,耸耸肩,随口道:“告诉你也无所谓——今天凌晨,巴贝尔·里斯本被吊死在了路灯上。哦,我们只是来排查工人的,你瘸了一条腿,自然不可能是杀害巴贝尔·里斯本的凶手。不要紧张,这里是首都,我们不会像那些乡下的野警察一样没有证据就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