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没有——怎么说好呢,你就当,我担心你有没有受冻挨冷吧。”雷德一摊手:“而且,你不必称呼我为‘您’或者‘特莱基先生’,雷德,叫我雷德就好。”
索菲娅低头,她有些羞涩和腼腆,一只手捏着裙子,又带着一些自尊心,另一只手抬起,一直不肯让雷德看到她腐烂的半边脸庞——雷德看了她的裙子做工不错,但也只是不错,只能说是品味好,质量一般,又听她的法利西亚语有点王都海纳斯的口音,想了想,便问道:
“你是贵族出身吗?”
“是,雷德。”索菲娅小声地回答:“家父艾拉克·马琳,曾是李德维登斯郊外茉莉村的男爵领主,我们在茉莉村,母亲虽然很早就离开了我们,但是父亲对我疼爱有加,把世界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我,我也因此很幸福……过得很幸福。”
“那你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索菲娅,如果你有什么不幸和痛苦,大可以与我说出来,这可以让你心理好受些。”
雷德警惕地看着四周,索菲娅的眼睛在以太之血强化后,让他的视力变得更加优秀,而且敏锐地察觉到一些平时难以察觉到的细节。
就好比现在,他看到了通往上层的台阶上隐隐浮动着一个阴影。
‘米哈伊尔,幽灵化,装弹,去上面看看。’
雷德想了想,干脆摘下帽子,半蹲下来,好和索菲娅平视,这是他从薇尔微那里学到的,平视会降低压迫感,让弱势的一方感到轻松。
无目的索菲娅看到他俯身,微微惊讶,她捏着裙子,往后撤了撤,但也没有撤多少,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雷德,你不会嘲笑我吗?”
“放心,我自己就是个残疾人,我哪里好意思嘲笑他人的。”雷德调侃道,让气氛缓和起来。
索菲娅低下头,不让雷德看到她的脸庞,双手抱在一起叠在胸前,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才能面对往事:
“我十五岁那边,父亲一场大病,之后中风瘫痪,从远方来了各种亲戚朋友,有的自称是我父亲的战友,有的说与我有媒妁之言,甚至有人说我家欠了大笔外债,连我们的管家也撇下我们,卷了大笔钱财珠宝离开……我,我难以抵抗这些人的骚扰,放弃了在海纳斯的学业回到家里试图挽救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