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去见师尊了,或者说他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冷漠的师尊。
他是多么的害怕,师尊又用那种冰冷的神情对着他。
缓缓的低下头,紧攥着的五指松开,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童,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从锌清殿出来了一位白衣弟子,他像是早就知道了江凌就在门口。
“大师兄,仙尊让你进去。”
江凌低头整理好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衣,扶了扶头上的玉冠,苍白的脸上尽可能的露出温柔得体的笑容。
他就如同一个去见心上人前不知所措的少年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无意的举动。
锌清殿还是和以往一般的冷清。
江凌经常来,脑子里面把这里的路都记透了。
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也想好了该如何的请罪,可是脑海里浮现出的种种在见到师尊的那一刻,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全都忘记了。
沈悦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旁边摆放着刚煮开的茶水,寥寥升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的眉眼,清冷如玉般的脸好像也没有那么冷漠。
细长玉白的手指捏着一个白起,久久都不曾落下。
宽大的衣袖微滑,露出了纤瘦雪白的手腕。
听到了脚步声她偏了一下头,“敢进来了?”
江凌浅色的眼珠睁的极大,瞳孔也不断颤抖,根本不敢看沈悦。
手指头绞着衣袖,骨节发青。
他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突然一言不发的跪了下来,双手一拱,“弟子特来请罪,有愧师尊教导,还请师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