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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狐仙(终)(2 / 2)

叶迎之把他抱到铜镜之前,点着他的脑门儿道:“来,宝贝儿,看看你现在的小模样。”

铜镜里映出来一只毛乎乎雪绒绒的小白狐狸团子,一双眼睛圆溜溜黑润润的,看上去格外无辜单纯,半点没有民间传说中狐狸的精明媚气。迟筵虽然已经从云姑那里了解到了事情原委,但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嗷呜”一声钻到了叶迎之怀里。

叶迎之笑着抱他走回床上,坐下来把小狐狸放到自己腿上,摆弄着他肉肉短短的四肢道:“人家古有商纣王和苏姐己,现在有你这只小狐狸精来勾引本王,你说你是不是本王的小妖妃?”

迟筵不满地扭动着,被叶迎之抱起来一口亲昵地咬在后颈上,他甩了甩尾巴,白色的毛绒绒的大尾巴正好糊在了叶迎之的脸上。

迟筵猜叶迎之总该有办法能帮自己变回人形,于是“吱吱呜呜”地冲对方小声呜咽着叫着。叶迎之搂着他玩了一会儿,看出他是急了,于是故意道:“阿筵是想让我帮你变回来?”

迟筵连忙点头,一对雪白的小狐狸耳朵也跟着扑扇扑扇地晃悠。叶迎之笑了笑,爱抚着他的耳朵道:“阿筵要求我,总得拿出点诚意来。你们狐妖不是最会勾引人么?你也勾引勾引我。”

迟筵心中又急又气,心说自己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半的狐妖血统,哪里学过什么勾引人的本事?

但叶迎之就这么悠闲自在唇含笑意地坐在床上看着他,他一时心急,又怕叶迎之真的不管他就放他这个样子了——刚才叶迎之玩小狐狸玩得也挺开心的,和养了只小宠物似的。

迟筵犹豫了一下,主动伸出舌头低下头舔了舔叶迎之的手指和掌心,然后试探似的抬起头,用黑色的圆眼睛瞅了瞅对方的反应。

叶迎之却突然伸手捞住他,把他个狐狸团子压在身子底下不解恨般肆意揉弄起来,只揉弄得迟筵呜呜乱叫,四肢挣动,圆滚滚的眼睛里都沁出了水光。

叶迎之这才像是略微解了些心瘾,略微抬起点身子,用左手食指点在迟筵的前额上。

迟筵只觉得脑门一凉,接着浑身上下又是一热,身子似乎麻了一下,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果然恢复了人类的手脚,他又摸了摸脸,手感也和从前一样。

不过他总觉得有点不太对,顺着感觉再向头顶和身后一摸——头上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身后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非但没有消除,还按照他的人形比例一起变大了,比他做小狐狸时的耳朵尾巴要大。

叶迎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的样子,对上迟筵吃惊愤怒的视线也毫不动容,反而一派自然地道:“刚才勾引得不够好,所以只能让你恢复一半。接下去好好表现,为夫就让你全部恢复好不好?”

迟筵恼羞成怒地、极有骨气地盯着叶迎之,最终别过了脸,身子向对方挨去,妥协了。

他原本对叶迎之还是有一丝惧怕的,即使成婚已经将近一年了,这丝惧怕也没能完全消除,可是在发现自

己也不是人之后,迟筵突然就看开了—叶迎之不过不是活人而已,鬼物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他自己还是狐仙后裔呢。

这一遭他完全被叶迎之把控在掌心,搂着带耳朵尾巴的样子欺负一通,再变回人欺负一通,最后才被叶迎之搂在怀里睡了。

迟筵刚被狸青香诱导着恢复了狐狸原型,出于安全本能,后半夜时还是变成了小狐狸样子缩进叶迎之怀里。叶迎之看了他一眼,也不嫌弃他毛绒绒的,伸手把小东西往自己怀中拢了拢。观清地界可不敢丝毫慢怠摄政王,屋里的炭火烧得极旺,在正月雪夜里格外显得温暖静谧,一人一小狐相贴在一起,很快睡熟了。

迟筵和叶迎之原本准备次日就离开,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显是走不成了。

因为有叶迎之回来镇场做主,那些张氏刻意叫人去散播的“恒王妃一天没从房里出来,下人进去看时没见到人,只见到一只白色的狐狸”的风言风语自然很快被压了下去。张氏原本是想让恒王发现迟筵狐妖身份从而忌惮疏远或除去他,但叶迎之根本不在意迟筵是人是鬼是狐是仙,这次的计谋自然没能得逞。

然而即使如此,这次的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迟筵虽然一直知道继母和几个继兄弟为人刻薄,待他不善,但之前也从未想过要报复,只想着日后离他们远一些,不再见面也就是了。可听了云姑的话之后却是一腔愤懑难平,就算他们这次害自己的事情不计较,当年暗害他母亲的仇怨也不能就这样作罢。

郑伯也想起来他和少爷上京路上路遇匪人的蹊跷,回到观清后就求叶迎之派人去查,恰巧这天也查回了消息,证据直接指向张氏的两个儿子,是他们买通山匪要将迟筵了结到路上。

而张氏当年从道士处买来奇门之物谋害迟筵之母的事也被查了出来,因为狐仙之事太过玄奇,被叶迎之隐去不提,只以谋害之罪查办了张氏母子三人。

谋害恒王妃并非小事,但顾忌到迟筵的名誉,在恒王授意下当地负责官员并未将此案公开审理,证据确凿后便直接赐下毒酒将此事了结。

迟墨是迟筵的父亲,当朝重视孝道,虽然当年谋害迟筵之母时他亦是帮凶之一,但也不好问他的罪。然而天道轮回,迟墨舒舒服服地当了二十余载的迟姥爷,未曾想到突然旧事重提。张氏母子三人被赐死的当天夜里先是梦到迟筵母亲站在远处冷冷地对他笑,背后燃起滔天的狐火;接着又梦到张氏母子三人缠着他的手脚,死死扒着不肯走,眼里流出血泪,说他们是一家人,都是他的孽,要走也该一起走……

凌晨之时,迟父突然在房间里停止了呼吸,大夫匆匆来看,查看过之后对赶来的迟家众人摇了摇头,说迟

老爷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按照规矩,迟筵也不必走了,要留下来给迟父守孝。叶迎之哪愿意这个,更何况迟筵同他父亲也并无感情,只有因害死生母而生的怨。所以叶迎之直接授意下旨夺情,在观清守满七天灵后便带迟筵返回了京城。

回去的路上迟筵一直无精打采的,有时候还会变成小狐狸直接缩在他怀里眯着。叶迎之知道这次回去,得知他母亲当年被害之事的真相对他打击很大,即使如今从理论上讲当年谋害之人都已经不在了,可他还是不会那么轻易缓过来。

叶迎之于是搂着他缓缓道:“阿筵,我是不是还没给你讲过我的事?”

“我是被叶成害死的。其实我那时候那个身体,即使他不害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又没有留下子嗣,皇位迟早也是他的。可他就是要造孽,就是怕我继位之后容不下他,所以眼看着父亲的身体撑不住了,就要先害死我。”

迟筵吃了一惊,抬头看向他,万万想不到有一天当事人会给他讲这些皇族内的密辛,同时又忍不住心疼起叶迎之。叶成就是先帝,是叶迎之的异母兄长。

“我当时在周山别宫养病,他害死我后,鬼气漫天,整个周山成了鬼域,并向皇都的方向延伸。叶成害怕,所以听了当时那些道士的话,不传出我的死讯,依然保留我阳间的身份和地位,把周山别宫修成我的王府,做我的地上陵寝,试图以此来安抚我,困住我。”

“他们想的倒美。”叶迎之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嘴角掀起一个弧度,隐隐泛出些许的冷意。

迟筵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男人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握在手里像一块冰,他却坚持握着不放。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我。”叶迎之又笑了笑,这次的笑温柔了许多,他看向身边的人,反握住迟筵的手,“如果不是他们当初这么做了,我想这样光明正大地娶我的小王妃还没这么容易。”

“……谁是你的小王妃。”迟筵有些羞赧,转过头小声赌嘟囔了一句。

“是,不是小王妃。”叶迎之贴在他耳朵上啄了啄,“是小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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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叶迎之和迟筵从未公开过二人的关系。但这次正月回乡祭祖,再经过当地州府官员向自己亲朋好友特意写信讲述此事的传播,等两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基本上朝野上下已经全都知道了—什么禁脔、什么爱宠、什么以色侍人……户部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小员,居然是摄政王殿下明媒正娶的恒王妃,两人在恒王上京成为摄政王之前便已经成过亲拜过堂了。

但迟筵是正经凭自己本事科举考上来被选入户部为官的,雍朝又没有不许王妃为官的说法,所以这事虽然新奇且无前例,但也没人管,更没人敢管,迟筵也就照旧办他的差,做他的官。

只有一件事让他不适,他这王妃的身份一说出来,那些原本就因为他和恒王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对他敬而远之的官员更不敢接近他了,户部的长官也丝毫不敢派活给他,他想做什么,完全凭自己心意。

这样一来,迟筵自然有些郁郁,叶迎之看在眼里,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其中原委。他知道这事难以解决,其他人那些诚惶诚恐的反应不过是人之常情,于是索性下诏将迟筵调到自己身边,帮自己做事。

迟筵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思想便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不乐意,觉得又是叶迎之要把他特殊照顾起来。等去了以后发现叶迎之在公事上反而对他没有任何偏袒与特殊关照,让他在内阁里同其他人做一样的活,他的能力能够施展,其他阁臣也大概摸清了恒王殿下的意思,对他也不会区分对待,迟筵工作起来反而顺心了许多。

他和其他官员一样,都是正经科考考进来的,接受的教育和思想理念也大体相当,本身也年轻肯干,渐渐也通过自己的实干得到了身边人的接纳和认可。

只是他作为恒王妃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叶迎之为处理政事方便,就住在皇宫之中,这不太合礼制,但也没人敢说,举朝上下谁都知道,如今恒王才是这大雍朝真正做主的那个人。

迟筵自然跟着他住在宫里,而内阁就设在皇宫外围,所以每天迟筵活动起来都在皇城这一片,极为方便。

这天恒王殿下又在宫殿内室中哄着他的小狐狸,他抱着雪白的狐球球,用手指一下下戳他肚子:“乖,宝贝,把人身变出来。”

迟筵瞅准机会机敏地从叶迎之怀里狂奔出来,一溜烟儿跑到床脚缩好,用小屁股对着他,以行动来表示抵制—对于如果变出人形会发生什么,他清楚得很,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到上朝的时候了,他才不会纵着叶迎之胡来。

叶迎之伸手抚在他的毛绒绒的背上,低下头吻了下去,而随着他的吻,迟筵的身体也不可自控地发生了变化——雪团团的小狐狸身子逐渐拉长,最后变成青年男子的样子,只是耳朵和尾巴还保留着。

迟筵虽然有狐仙血统,现在也自己摸索着误打误撞地摸索出几个本能地小法术,但没有大狐狸带着他修炼,他的这点狐仙血统保他身体健康寿岁绵长是够用了,对上叶迎之就毫无办法。

叶迎之看看他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握着他的尾巴压着他吻了下去:“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说得就是你吧,小妖精,就是专门被派来勾引我的……”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根本就没有蓄意勾引过。迟筵被叶迎之无理取闹颠倒黑白的话冤枉得眼角发红,又被他亲得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丝毫无法替自己辩驳,只能受着他的冤枉,担着诱惑君王的妖妃名头。

第一缕日光照在皇宫金色的琉璃瓦上,映射出璀璨的光芒,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而对于恒王殿下和他的小妖妃而言,日子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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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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