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凉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我道:“好啊,给我看看呗。”
他小妈愣了一下,把文件夹递给了我。
顾依凉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我不缓不急地翻开文件夹。
“学历造假,”我哦了一声,“这料不早就澄清过了么,前年九月他上电台的时候说了,他不是科班出身,出道后公司安排他同期在北影进修。这公司里都有留档的,没问题啊。”
我往下看:“陪酒换资源……这不是郭导的那部烟雨缘嘛,是不是原作者的采访就没人看啊?原作刚出来的时候作者就说过这个角色是为他而写的了啊。哇这照片拍得也太糊了,去年三月十八号,那天他在湖南录节目,怎么还能跑到北京的会所里去陪酒啊?”
又翻过一页:“xī • dú?这个有点严重……尿检报告呢?相关证据呢?就贴一张他消瘦下来的照片?这不是他拍暗夜的时候吗,按导演要求暴瘦二十斤,当时公司都准备发通稿宣传一波他的敬业了,怕引起粉丝不满对剧组有影响才没发出来,去宣传那儿找找应该还有记录的吧——”
他小妈难以置信地打断我:“你是他经纪人?”
我扯开口罩对她笑笑:“我是他对家。”
十句谎言里有一句真话,人就会以为那句真话是假的。
十句真话里有一句谎言,人就会以为那句谎言是真的。
但黑料不一样,只要在一堆假料里掺上一个铁骨铮铮的实锤真料,人就会对余下的假料也信上几分。
我翻着手里的文件夹,一条条驳斥过去,直到看到了作为定海神针的那一条“真料”。
下面仅贴着一份四年前的伤情报告,白纸黑字,红章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