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再倒满敬简溢秋,简辛在边上看着,心里酸酸涨涨的,无比温暖。
吃完饭俩人各抱一个,小侄女轻,汪昊延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拎东西。到了家里,人一多就显得有些挤,老太太说:“本来你大伯二伯他们都要来,我没让,小汪头一回来,咱这儿围那么多人像什么样子。不过这俩孩子放假了,就来家里陪我住几天。”
小侄女抱着汪昊延脖子不撒手,问:“汪叔叔,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侄子吃着苹果也中枪,略略略着就回卧室闹腾去了。汪昊延掂掂她,反问道:“那你觉得叔叔帅还是我帅?”
“都帅。”
“那我都喜欢。”
小侄女咯咯一笑,觉得真有道理。简辛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对汪昊延说:“我爸叫你进去讨论学术性问题。”
简溢秋上一次和汪昊延见面还是在西棉里,对方冷静地叮嘱自己照顾简辛,现在一见,好像又觉得到底是个晚辈,也会紧张和无措。
“简辛比以前开朗多了,我知道和你有关,总之很感谢你。”
汪昊延却没多高兴,他认真地问:“那简辛之前是什么样?我是说在苏州这些年。”
简溢秋叹息一声:“他那时候很懂事,也很听话。但是几乎不跟我们交流,也很少看见他笑。开始的一两年我只当他还不习惯,结果六七年过去,他一直是那样。”
汪昊延嘴唇微动:“他不快乐了那么久。”
那些年月里他们错失彼此,他机械地开工上戏,各地跑,简辛独自念书求学。好在缘分和情分深浅如一,再给了他们机会。
侄子闹累了,已经仰在床上呼呼大睡。简辛抱着小侄女坐在书桌前,看小侄女写作业。汪昊延轻轻推门进来,站在旁边冲简辛温柔地笑。
“叔叔,我就差默写古诗了,他还差好多呢。”
“这么厉害啊,”简辛把本子帮她摆好,侧头看着说:“写吧,写完洗脸睡觉。”
小侄女下笔,题目刚写了俩字就不会了,求助道:“登黄鹤楼的鹤怎么写呀?我不记得了。”
简辛被逗笑,拿过笔在纸上写了“鹤”字,写完问:“会了吗?”
小侄女看看字又看看他:“这是什么呀……你也不会写,我都没见过这个字。”
汪昊延从简辛下笔时内心就沉默的像潭死水了,他俯下身摸摸小侄女的头,然后拿笔重新写了个“鹤”字,问这次对不对。小侄女点点头,说:“汪叔叔会写,叔叔都不会。”
汪昊延看简辛委屈的干瞪眼,也摸摸他的头,低声说:“简体一般人不懂,咱不难过了。”
很晚才去酒店,简辛逗孩子用掉了太多体力,外套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汪昊延倒杯水给他,然后笑着坐在旁边看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