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相信我的哥哥突然变成了一个恶魔,更不愿去想他对我的好可能都是伪装。
人体自有一套应激保护系统,在突发厄运后无声运转。比起稀里糊涂被宋柏劳操了顿,我那时更想知道朱璃为什么这样做。
“怎么回事?”朱璃露出一个“你在说什么傻话”的眼神,唇角弧度不减,“还不明显吗?你今晚遭受的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严格说来,你进到尚善遭遇的所有霸凌,也都在我的默许之下。”
他推开我,优雅地踏进我的房间,指尖沿着墙面抚过我的家具。
“你以为我真的拿你当弟弟?一个母亲是**,父亲连是谁都不知道的beta,竟然也想当我的兄弟?”他脸上的笑越好看,嘴里的话语就越刻毒。
我浑身颤抖着,那点希冀终于也破碎幻灭。
“我从来没有……没有要求你一定将我当做弟弟,是你自己……”一开始明明是他让我叫他“哥哥”,可在他嘴里,却变成我恬不知耻要倒贴。
“小郁,不管你妈妈多么下贱,在外人面前,她仍旧将自己伪装的像个贵妇。同理,我不论对你多厌恶,也必须伪装的和蔼可亲,像个善良完美的omega。这是人类必须拥有的技能,你总有一天也要学会。”他靠在我的书桌上,抽出笔筒中的一支钢笔把玩。
我眼睁睁看着他从笔盖里拆出一小粒金属装置,脑海中灵光一闪,不敢置信道:“你在我身上按qiè • tīng • qì?”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何我只在宋柏劳面前说过的话,信上却会出现。
“是啊,我知道你在宋柏劳面前的高谈阔论,说要改变命运,说能适应尚善。”他松开手指,将那粒微型qiè • tīng • qì丢到地上,用脚踩烂。就像踩烂我的自尊和信仰。
“别做梦了,宁郁。”他几乎说出了和宋柏劳一样的话。
我睁了睁眼,握紧拳头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襟,胳膊已经举起,他却丝毫不惧:“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动手,我明天就能叫你和你妈滚出朱家?”
我僵硬在那里,揪着他衣襟的手从颤抖到平静,再是放下了手。
他抚了抚胸前的衣物,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道:“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是beta,操\一次又不会怀孕。”
我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抠着掌心:“出去。”
朱璃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很快离开了我的房间。
只剩我一个人,我将那封情书撕碎了扔进垃圾桶,又脱掉衣服进到浴室。
当镜子里映照出我满身的青紫时,就像按下某个开关,应激在一瞬间失去了作用。我开始痛苦的哀嚎,指甲抠抓着自己的皮肤,跪倒在冰冷的瓷砖上缩成一团,形成一个自欺欺人的防御姿势。